刘树义道:“来到我头顶的位置,仔细看看我头顶的瓦片,是否有被翻开的痕跡。”
神像周围的雪层上乾乾净净,没有一点被重物压过的痕跡,这说明贼人如果是通过屋顶將石碑送进来的,便只能是从石碑正上方將石碑放下,而不会是从其他位置放下石碑,再由人在下面调整位置。
咔,咔—·
伴隨著陆阳元的脚步声,他来到了刘树义正上方的位置。
陆阳元仔细瞧了瞧,道:“从瓦片的顏色和尘土来看,不像是被人翻过又盖回去的样子,除非做这些的贼人十分小心谨慎,將所有瓦片都完美復原。
刘树义皱了下眉,想了想,道:“我刚刚听到屋顶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你把瓦片踩碎了?”
陆阳元连忙道:“下官已经很小心了,但实在是这神祠荒废太久了,瓦片也罢,搭建屋顶的木头也罢,都变脆了,很不结实,即便下官再小心,也还是不免踩碎了几块瓦片,还有一根木头。”
刘树义听出了陆阳元的紧张,他知道陆阳元怕自己怪他,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担心,
你做得很好,下来吧。”
听到刘树义这样说,陆阳元这才鬆了口气,
听著陆阳元离开的声音,刘树义眉头不由皱了皱。
陆阳元只是一个人,还这般小心,都將瓦片踩碎,將木头踩断—
而贼人呢?
又要將沉重的神像带走,又要將这更加沉重的石碑送来—-以石碑与神像的重量,他觉得,这屋顶不可能撑得住。
很可能石碑刚到屋顶,就会直接把这个荒废了几十年,盖了三百多年的神祠压塌。
“也不是上面运来的——”
刘树义面露疑惑:“地面能排除,屋顶也能排除,还能是从哪里运来的?”
“总不会真的是什么凭空出现的神跡吧?“
他眯著眼睛,视线环顾神祠。
目光一寸寸的从神祠的墙壁、雪层扫过。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石碑上,然后—低下了头。
“贼人不可能从门进来,也不可能从屋顶进来,且在房间內,不可能移动位置—“
“也就是说,石碑就是准確的出现在这里,不需要贼人做任何多余的事。”
“既然地面与空中都能排除,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刘树义看向门外,大声道:“来人!”
王硅这时返回,身边还跟著杜构、程处默、赵锋以及崔麟四人,看来杜构几人正好刚刚赶到。
“员外郎,什么吩咐?”王硅问道。
刘树义先向杜构四人点头致意,然后便抬起手,指著石碑,道:“安排人手,將石碑挪开。”
“挪开石碑?”
王硅愣了一下,不由道:“这不会破坏现场,破坏线索吗?
“我就是为了找线索。”
听刘树义这样一说,王硅二话不说,当即道:“下官这就让人搬走石碑。”
很快,就有十几个衙役走了进来。
他们拿著绳子与木头,先將石碑用绳子绑在木头上,然后所有人便扛著木头,用力將石碑抬起。
足足十六个衙役,憋得脸都红了,这才艰难的將石碑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