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斩站在窗边,撩开一角窗帘確认外面没有异常后,才转过身:
“详细说说,每一个细节。”
林薇喝了一大口水,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
“进去之后……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一个像是用某种祭坛。
主持考验的,就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戴半脸面具的人。
他让我坐在祭坛前,放鬆心神,去感受主的恩赐……”
林薇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表情痛苦:
“那不是单纯的精神压迫……它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同化。
它在我脑子里说话,用各种画面语言诱惑我,承诺给我力量,解脱,让我看到幻象……只要我放弃抵抗,接受它,就能得到一切。
它还在疯狂地攻击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想把我变成一张白纸,好让它隨意涂抹!
我身体变得躁动,好像很欢迎它的到来一样……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
“你是怎么扛过来的?”
苏斩捕捉到了关键。
林薇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斩一眼:“我……我想到了失败的下场,想到了我拼命去想那些我最恨的人,最不甘心的事……我用极端的情绪对抗它的诱惑和侵蚀……
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最后……那东西好像发现无法真正占据我的意识核心,突然就变得暴怒,然后……然后就缩回去了。
那个面具男……他好像能感知到过程。
他走到祭坛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意志力尚可,但抗拒恩赐,考验失败。
然后……就让我走了。”
苏斩静静地听著。
祭坛,主,精神同化,引动力量……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精神控制仪式。
超脱会背后,恐怕牵扯到某种拥有强大精神力量的恐怖存在。
“你做得很好。”
苏斩忽然开口,让林薇愣了一下:“至少证明了,你还有作为『你的资格。”
林薇怔怔地看著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心里忐忑不安。
她最大的价值,是作为一块问路石,去试探超脱会的深浅,让这位大人判断这个组织是否值得加入。
现在,考验失败了。
她这块石头,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
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知道了他这么多事。
儘管她连他真名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这一个月来的相处,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更不用说对方知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