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
林淼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这位推销经理,问道“这些流水线工人的价值是他们可以装备义肢,那请问你的价值是什么呢?这张嘴?还是这张脸?”
“你知道吗,凯莱斯先生,其实你的一切工作內容,都可以用一个培养皿把你的大脑装进去,
然后用手机或者屏幕里的虚擬形象代替发言推销,你的价值又值多少钱呢?”
被了的推销经理一时语塞,只能愤愤说道“你是想替那些工人说话吗?”
这可是一项相当极端的指控,要是被坐实了,就算是军用科技这种巨头也吃不消,更別说林淼了。
“別误会,凯莱斯先生,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工作內容没价值,不值得我投入。”
林淼笑了笑,他总不会说自己ai是抢来的,压根没有培养成本,也不需要担心ai造反,网络监察也出於一些原因从来没找过他的麻烦。
一点点伺服器维护的钱他还是担得起。
“视界公司的目標是一个高科技企业,我需要人的创造力,而不是无意义的重复劳动。”
“全自动化流水线和ai程序是出於企业对外展示高新技术的考量,略高的成本完全在我司的经营许可之內。”
“也许为了满足市议会对就业率的需求,我会招收一部分普通人参与企业工作,但流水线方面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
知道自己推销失败的凯莱斯不甘的起身,转身离开了林淼的办公室。
林淼看著对方不以为然的神情有些无语。
他们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
能走到这一步没谁是一个真正的蠢货。
所有人都知道钱是怎么转起来。
下面的人有钱才能消费购买市面上的货物,
只有整个社会工人拿到的钱越发接近自己的生產价值,被剥削的生產剩余越少,那么这个社会的经济运作才能越持久,越健康但问题是公司仅对公司自身负责,而非对整个社会或国家负责。
我给了员工高工资,他把钱拿去买了別家公司的生產品,钱又回不到我的口袋,那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高工资?
这就陷入了一个传统的零和博弈。
我们都知道选择这条路会更好,但我无法保证其他人也会这么选。
我给工人的钱越多,其他公司给工人的钱少,那么其他公司的利润就会远高於我,最终我就会在这场商业竞爭中落败。
又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中央政府调控,那么大家就只会在比谁更能极限压低生產成本上更进一步了。
而人工成本,永远是最立竿见影的第一个环节,一旦公司经营状况出了问题,那么第一个行为,往往就是裁员和缩减工资。
至於荒坂、军用科技那些公司狗所谓的高工资,仅仅是为了儘可能维持员工的忠诚而已。
毕竟在他们那里上班,有的时候是真的需要玩命。
只是—
走出视界公司大门的凯莱斯看著满是灰尘的天空,脑海里不断回想著刚刚林淼说的话。
。。。。。。
对啊。
为什么不直接摘下他们的大脑来当处理器?
似乎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商机,刚刚被林淼了產生的些许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凯莱斯觉得自己应该將这个想法匯报上去,要是能参与这个项目,哪怕只是粘个边,他明年的绩效考核都会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