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闻乐深深的叹了口气,宛如所有的无奈都漂浮弥散在空气中。
阿逢,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你还是想和陆淮在一块儿么?
是啊,你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又为什么还要挣扎这一回呢?
宁闻乐后来又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傻,问态度就和问空气一样,居然问这种有的没的。
想着直接聚焦到具体的行动上,便直截了当地来了句:
姜逢,今晚你会把邀请卡写给他吗?
姜逢慢条斯理地放下手头正在收拾的行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睛如同弥漫蓝雾的湖泊,冰川下的暗流潜藏其间,叫人一个晃神便容易深陷其中。
会,毕竟除了他,我也不知道我要把这封信写给谁了。
宁闻乐看到对方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却在夜光的笼罩下显得模糊迷乱,莫名觉得对方这种神态太过深沉,让他无来由的有种不安。
但他绝对不可能退缩。
瞧着宁闻乐琥珀一般清透的猫儿眼难得显露出如此戒备的神情,可惜他是beta,否则可能空气中都要被对方的信息素扼住咽喉了。
姜逢这时却十分罕见地笑得爽朗。
这也是对方鲜少看到的,beta情绪外露的模样:
虽然我明了他应该不会答应。但是试试,总归不会留下遗憾。
嗯。
宁闻乐沉吟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掏出信准备琢磨着怎么写,过了一会儿却又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坐到了姜逢的身边。
问他:来一杯吗?刚刚我还拿了两支。
姜逢耸耸肩,点头:来。
宁闻乐从包里摸出一张印着地址的名片,塞到姜逢手里:
无论明天如何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可以来找我,我在莫顿街道。
姜逢听见宁闻乐这样说,好似不意外也不感动。
但他举起酒,碰了杯之后痛快地一饮而尽:好!
你会如愿以偿的。
除了陆淮本人,他可能是这个节目里最清楚他和宁闻乐的人。
虽然越观察他越发感觉,其实陆淮对宁闻乐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爱,因为其他人对他的情感似乎表达得都比他炙热很多。
但陆淮又何尝没有给予特定的反馈,让宁闻乐心头那张患得患失的大口,时时得到投喂呢?
伪装的很好的野兽,在文明里混迹久了,想让他宁愿破釜沉舟也要追逐的,必然不是凡物。
而陆淮却要充任这样一个角色。
经过那么多次的辗转,姜逢越发体会到这个世界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