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档期的,导演,一会儿放饭收工再聊这个,子意的表演还没结束。”
闻言。
郭建勇愣了愣。
立刻明白江阳的意思:“你教子意的表演,是一次性,把后面几场戏,全部演完的?”
“是的。”
“好好好。”
郭建勇深吸一口气。
看见执行导演举着喇叭要喊咔,他立刻举起对讲机:“别咔,让子意继续演,子意的表演没有结束,子意还在角色状态里,让外头的士兵动起来,直接开始下一场!”
执行导演立刻反应过来。
他退到摄像机拍摄范围外边,指挥道:“下一场,演士兵的特约,那两个兵,直接上,就按之前走戏的演!趁石砚在状态里,好好演,有镜头!”
两个穿着兵卒服饰的群演撞开人群走来,腰间佩刀磕碰作响。
为首的兵卒一脚踹翻路边的菜摊。
青菜散落一地,摊主敢怒不敢言,只能趴在地上捡拾。
这些都是之前走戏时,排练过一遍的。
镜头只是捎带过去,不需要多好的演技。
有个兵卒冲进药铺,盯着孟子意怀里的包。
“军爷,这是我给我娘抓药的钱。”
“哟,这小娘子倒是孝顺,还想着给娘抓药?这年头,命都保不住,还顾得上亲娘?”
孟子意身子一缩,往后退了半步,将布包护在怀里,头埋得更低:“军爷,我就想给我娘抓点药,求你们……”
兵卒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抢布包。
孟子意死死拽着不放。
摄像师立刻跟进去。
郭建勇面前的监视器画面,是药铺里的近景。
粗布被撕裂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刺耳。
几吊钱滚落地上,被兵卒一脚踩在脚下。
接着是拍摄孟子意的近景特写画面。
铜钱滚动的脆响,像敲在孟子意扮演的石砚心上。
全场一片安静。
因为看得出来,这场戏,有一条过的趋势。
很多时候,片场说的一条过,并非是没有剪辑镜头,也并非是专门指某一个演员。
就比如这场戏。
所谓的一条过,指的是所有演员的互相配合。
摊贩,兵卒,药铺掌柜,街道上的流民,这些普通群演,特约演员,前景演员,以及孟子意,全都不能出差错才行。
有一人穿帮,或者没演到位。
全部都得从头再来。
街道上的群演瞬间安静下来。
卖炊饼的老汉停下吆喝。
流民抬起头,却没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