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的传播路径都被重写。
此刻他站在那,已不再像“人”,
更像一段拥有意志的律令,一条伪装成人形的“法则”。
在那一刻,所有在场者都明白一个事实:
判官不是在施展力量,而是现实本身在服从他。
许砚在钻臂的躯壳里,能清晰地听到这具身体义肢液压系统因过度紧绷而发出的、细微的“嘶”声。
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整个世界,像在他的“律条”之下,暂时停止了运转。
空气沉到极点。
冷汗顺着许砚操控的这具身体,从颈后缓缓滑下。
那一瞬,他几乎能感觉到“钻臂”体内灵能流的停滞。
——坏了。
这个问题,他没法编。
判官的意志如同即将合拢的液压钳,再迟疑百分之一秒,他就会被彻底“判定异常”,碾碎在这铁棺之中。
别无选择。
只能将自己,作为最后的筹码,掷上赌桌。
“报告!”他猛地打断,声音因孤注一掷的决绝而显得更加坚硬,“现场虽未发现渊化核心,但捕获一名高危异常个体!他已在此!”
判官目光微抬,冷静得像冰层下的暗流。
“是谁?”
许砚右手一挥。
两名队员立刻推着担架进入。
那具昏迷的身体——他的本体,在冷光下显露。
面色苍白,胸口绑着那台老式相机,
镜面泛出极其细微的光泽,像在“呼吸”。
灯影和铁面女同时收敛气息。
空气中那股抑制灵能的冷流,忽然向相机的方向汇聚,
仿佛某种更高层级的存在在下意识地自我防御。
判官摘下眼镜。
“这是谁?”他问。
“遗忘照相馆的白银级承包商,许砚。”
钻臂语气平稳,
“发现时昏迷,魂压空白,疑似魂体脱离。”
“魂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