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芒所过之处,发生了令江聿都为之色变的一幕——
他那道足以湮灭灵魂的暗红冲击波,在触及光晕的瞬间,竟如同被某种至高法则直接“否定”,不是被抵消或击溃,而是如同写在沙盘上的字迹被凭空抹去,彻底归于“无”!
不仅如此,那被江聿强行凝固的空间开始松动,粘稠得令人窒息的灵压如春阳融雪般消退。
暗红领域对矩阵的侵蚀被强行中断,反而在白金光芒的照耀下节节败退。
“不可能!”悲泣使者失声尖叫,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下,许砚胸前那点星芒骤然膨胀。
它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外泄,但其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绝对的“坐标”,强行将这方天地的法则“定义”回了某个更古老的、更正统的秩序。
光芒中,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缓凝聚。
那道凝实的身影,身着一套看似朴素、却处处透着不凡的旧式作战服。
深色的面料上隐约可见经年累月留下的战斗痕迹,却纤尘不染,仿佛连时光都不忍在其上留下过多的斑驳。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两个以凌厉笔触挥就、仿佛蕴含着无尽战意与意志的白金色大字——
“最强”!
这两个字,并非简单的装饰或口号。
它们如同活物,在白金底色的映衬下缓缓流转,隐隐散发出一种令周遭空间都为之震颤的绝对信念。
它们仿佛在向所有目睹者无声地宣告一个时代的神话:白金之下,我无敌;白金亦可一换一!
他的身姿挺拔如亘古矗立的苍松,任凭岁月风雨亦不能使其弯折。
面容俊朗,线条刚毅如斧凿刀刻,眉眼间与许砚有着七分相似,却沉淀了太多许砚尚未经历的沧桑与风霜。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其中没有刻意的锋芒,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执掌乾坤的威严。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无需任何言语与动作,其存在本身,便已成为这片天地的中心,一种“有我无敌”的无上气概沛然而生,令万物俯首。
之前被江聿染红的天地,此刻如同被净化的污浊,迅速褪回原本庄严的白金底色。
正是这张深埋在许砚记忆最深处,曾在无数旧照片和梦境中出现的脸——
许浩宇!
就在许浩宇虚影凝实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
那刚刚服下血源晶、勉强站稳的三名勾魂使,如同被万丈山岳当头压下,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不……不可能!”悲泣使者浑身颤抖,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明明已经……”
狞笑使者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踉跄后退,仿佛那道虚影的目光比死亡更令人胆寒。
就连最强的无相使者,也控制不住地单膝跪地。
这不是行礼,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让他的黄金级灵能核心发出哀鸣,身体本能地选择了臣服。
十年前的阴影,不仅没有随时间消散,反而在这一刻以更恐怖的姿态归来!
“江聿。”
许浩宇的虚影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像是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敲响的洪钟大吕。
整个空间都在他的声音中微微震颤。
“十年过去,你倒是长进了。”
他的目光扫过江聿,如同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作品:“敢……欺负我儿子?”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慑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矩阵核心的白金光芒暴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