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灵印!这并非简单的记忆碎片或力量残留,而是许浩宇剥离部分灵魂本源,燃烧不朽意志,结合了某种触及轮回禁忌的至高秘法,才得以封存的终极守护手段。
它如同一盏只为许砚而燃的魂灯,光芒万丈,却也可能……燃尽即灭。
这,就是他留给儿子,最后的,也是最强的保命底牌!一个拥有他部分战斗意识与力量的——“父亲”!
许浩宇的虚影,与暴怒的江聿,隔空对峙。
前一秒还能量狂暴、如同末日降临的矩阵核心,在这一刻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绝对凝滞。
没有声音,没有风,连能量的流动都仿佛冻结。
只有两道无形的意志在虚空中悍然对撞,挤压出的压力让现实都在微微扭曲。
这死寂,比任何轰鸣都更令人窒息。
“一道烙印,阻你……足够了。”
许浩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
那并非杀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源自规则层面的否定。
江聿强撑着站起身,暗红灵能在他体表明灭不定,他嘶声冷笑:“一道残魂,也配定我生死?”
“生死,并非由我定。”许浩宇的虚影微微抬手,指尖有细密的白金电光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是由你十年前做出的选择所定。”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的迷雾,落在那遥远的关键一刻。
“我冲击白金,意在彻底掌控‘渊’,化灾厄为臂助。彼时阵法已成,灵枢初定……”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敲打在江聿的心头,“而你,我最信任的弟子,却在阵眼核心,注入了‘蚀灵之息’。”
江聿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说中了最不堪的往事。
许浩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积蓄已久的雷霆终于炸响:
“阵法瞬间失衡!暴走的‘渊’反噬自身,我大半本源被其吞噬、同化!”
他虚幻的手指向一旁怔怔聆听的许砚,声音中带着难以磨灭的痛楚:
“为了保住这最后一线血脉,我不得不兵行险着!将暴走的‘渊’与我所剩无几的力量,强行封入那架古相机,再以血脉为引,转入砚儿体内!这才勉强维持住一个脆弱的平衡!”
他的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江聿,字字诛心:
“我视你如子侄,授你秘传,予你信任!你却为一己之私,背后捅刀!江聿,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江聿仿佛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他发出一阵疯狂而悲凉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与积压了十年的怨毒,“哈哈哈!许浩宇,你到现在还在装糊涂!”
他猛地伸手指向许砚,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
“为了什么?为了阿蔷!为了那个因为你愚蠢的野心而死的阿蔷!”
他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血丝,死死盯着许浩宇:
“你明明有机会救她的!当时只要你放弃那该死的‘渊’,放弃冲击白金,以你最强黄金的实力,完全可以带她离开!可你呢?你选择了你的力量!你的前途!”
他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控诉:
“是她!是她自己为了不拖累你,为了不成为你抉择的负担,选择了自我了断!是你!是你许浩宇的冷漠和野心害死了她!”
不等许浩宇回应,江聿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利箭,带着积压十年的恨意倾泻而出:
“至于白金?哼!许浩宇,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当年之事仅是我一人之念吧?”
他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讥诮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显阴冷:
“你如此天纵奇才,若真让你踏出那一步,凌驾于众生之上……那位端坐云巅、执掌一切的‘白主’,又该如何自处?”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这番话带来的效果,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
“难道要他心甘情愿,将至高无上的尊位,拱手让给你这个潜力无穷的后继者吗?”
“有些位置,坐上去的人,最忌惮的……从来就不是脚下的蝼蚁,而是身后可能追上来的太阳。”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阴谋的冰冷,“而我,不过是恰好洞悉了这份‘忌惮’,并递上了一把最合适的‘刀’而已。”
这番诛心之言,不仅揭示了背叛,更捅破了幕后那更令人心悸的阴影,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矩阵核心炸响。
江聿猛地一挥手,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咆哮,既是命令,也像是在为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