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老夫便应约!”
徐阶一拍桌案,眼睛里头似乎要喷出火来。
徐阶三人准备离开张家的时候,能感觉到院落里头的气氛不太对劲。
踱步到了门房之处,却见一名门役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样子。
目光一转,一名身穿绯色公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端坐在板凳之上。
这官员一见徐阶等人出来,有条不紧地起身,恭敬一礼说道。
“学生张居正拜见徐公。”
徐阶抬起惺忪的眼眸,眼神里头深邃异常,矗立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话。
“多年不见,叔大竟也垂垂老矣,想来是为国事操劳。”
张居正恭敬说道:“学生受先帝嘱托,受陛下隆恩,自不敢有半点懈怠。”
徐阶审视对方:“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张居正复又躬身:“犬子无状,让徐公见笑了。”
徐阶眼神里头越发疑惑:“他的意思便是你的意思?”
张居正遥遥看了一眼幼子,嘴角不由得抽动一下,这才扭过头来,很是肯定地说道。
“士元为陛下所器重,其一言一行自当为百官表率,为学生招待徐公,或有不足之处,然却为学生安排。”
“好。”
徐阶沉声说道。
“那便十日后见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独自一人快步离开了张家,似乎这里头有什么鬼怪一般。
王锡爵与王世贞离开之时也神态各异,甚至都不敢多看张居正一眼。
唯独留下张居正一人在风中凌乱。
十日后。是什么意思?
大堂之内。
“逆子!你怎可自作主张!”
张居正怒不可遏的样子,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
他本已然谋划好,该如何处置国子监监生闹事一事,该如何与徐阶为首的江南士族周旋。
甚至连给皇帝的奏疏,以及公布给百官的说辞都想好了。
结果张允修这小子,一番操作之下,给搞了个什么“讲会”?
他徐阶正愁无处寻与朝廷斡旋之筹码。
这不是自个给别人递刀?
照理来说,张允修向来皆是心思缜密之人,为何会干这种蠢事?
张允修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摊开手说道:“爹爹若是觉得不妥,可将徐阶再追回来,反正他在京城之中,如何决断还不是爹爹一句话的事情。”
“你!”
张居正脸上阴晴不定,可还是压低声音说道。
“可有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