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你奈奈个腿,咱们这次非但不涨价,还要折些价格,搞个年关大促销!”
“什么?!!”
余象斗吓得面如土色。
正值年关,李贽却没有回去的意思,他赖在西山不肯走,张允修也没有要赶他的意思,甚至还让他在书院里头兼职教书。
“先生!饭堂也给了咱们一份年货,想来这年倒不愁了。”
这袁文炜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对这位恩师百般嫌弃,可却还是选择留下来陪着李贽。
他手里提着鸡鸭鱼肉,身上挂满了各类年货,脸上喜气洋洋的模样。
可李贽却是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怔怔出神。
袁文炜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你便不要再执着了,那张掌卫事不受你的拜师之礼,也是有原因的,您年纪摆在这里,天下又有诸多门生故吏,若是张士元真收了你,岂不是乱了套。”
李贽却没好气地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所谓学问岂是能看年龄来判断的?张士元乃是科学宗师,我今既拜入科学门下,他张士元凭什么不收我?
老夫比别人差么?偏偏那太医院的杨济时可以拜,那资历尚浅的顾宪成、王衡可以拜,便是老夫拜不得?”
“不一样不一样~”袁文炜无奈劝慰说道。“先生看那神医李时珍,不是照样没有拜师?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袁文炜心里头早有了猜测,想来张允修不肯收徒,便是因为自己这位师父,成日里惹是生非。
西山乃是大明国之重器,想来张允修也是为了李贽着想。
李贽却是不听劝,咬着牙说道。
“若是不拜入科学门下,便无法得科学真谛,老夫要研究个什么学问?他张士元看不起老夫,老夫便要令他瞧瞧厉害!”
袁文炜扶额:“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知道李贽是一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定然是不会妥协的,所以干脆不再劝阻。
袁文炜想了想,便从行囊里头取出一张招贴来,递给李贽说道。
“先生想必对这个东西会有兴趣。”
李贽有些疑惑,接过那招贴打量一番,一看便是西山的手笔。
所谓“招贴”,便是大明店铺的一种广告方式,一般乃是贴在店铺外头,亦或是贴在榜亭、粉壁这类公共宣传栏之上。
不过这“招贴”非是张贴,乃是四处发放,也就只有张允修财大气粗,拿纸张不当银子了。
西山这份招贴以红色为底,还有一些灯笼和春联的小插图,显得颇为喜庆。
上头的大字皆为印刷而出,这印刷工艺显然也只有张允修手下的新明书房能做到。
可一看文字内容,李贽竟然觉得有点眩晕。
“西山年关大酬宾!”“全场五折!”“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李贽忍俊不禁,饶是他这样走南闯北之人,也觉得这玩意儿实在是新奇。
什么叫做年关大酬宾?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李贽扭过头询问说道:“西山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袁文炜哭笑不得的样子:“这两天出来的消息,西山要在除日办个促销活动,地点便是在西山大剧院外头的空地,里头皆是西山各大工坊之产品,这价格从五折到九折不等。
这几日京城内外都传开了,不少百姓跃跃欲试,士绅商贾们个个恨得牙痒痒。”
李贽下意识说道:“张士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