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修则是镇定自若的样子,看向也里说道。
“大使可知道科学与佛法之关系?”
也里愣了一下,满眼皆是求教之意,摇摇头说道。
“外臣不知,还请张大人赐教。”
张允修笑着说道:“佛家常说‘下士道断恶行善’,‘中士道超脱轮回痛苦’,‘上士道修菩提心’。
这菩提心是何意,大使应该是烂熟于心吧?”
也里猛地抬头,他眼里颇有些震惊。
说实话张允修适才说“科学即佛法”的一瞬间,他心中乃是有所抵触的。
即便是这“神迹”在前,张允修此言也有一种刻意的感觉,令人反感。
可这一番话出来,也里便能断定,张允修乃是熟悉佛法教义的,甚至非是中原佛法,乃是乌斯藏的佛法。
然而。说起来这位大人从未有过精通佛法的传言,难道他乃是“活佛”转世?天生通晓佛理?
心中生出这个猜测后,也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语气越发诚挚。
“张大人对于我佛法理解深刻,这菩提心乃是通六度积福慧资粮,便是要度化一切众生。”
“无非是两点。”
张允修脑袋里头有无数的资料能跟对方掰扯,面沉似水地说道。
“一是利他,二是普渡。”
此言一出,也里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允修说道。
“大人师从何位高僧?还是说大人。”
由不得他不震惊,这可是信息闭塞的古代社会,甚至相较于大明,乌斯藏各类佛法教义传播要更加局限于小圈子中。
若无高僧传道,几乎没有人能够对于乌斯藏佛教教义有深刻理解,可他偏偏是
张允修摇摇头说道:“我从未师从何人。”
“顿悟?”也里紧紧皱眉。“还是说大人”
张允修眯起眼睛,他并没有打算当乌斯藏的“活佛”,而是将话头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非是顿悟,乃是殊途同归。”
“还请大人赐教!”也里纳头便拜。
张允修居高临下,看向诸位乌斯藏使臣,缓缓开口说道:“佛家讲究普渡众生,我科学之道也讲究普渡众生;佛家讲断恶行善,我科学之道也讲究通过实验排除错误方法和情况;佛家讲脱离轮回,我科学之道便是开天辟地,要超脱于过往轮回。
敢问大使,这科学之道,难道不便是佛道么?”
“这”
也里给张允修说得一愣一愣的,这种话术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诡辩,可对于佛教徒却是完全不同。
最为关键的是,他刚刚看到了一场“神迹”。
这些瓜果的出现,已然超脱了他的认知!
那所谓“科学”之道,也里仅仅是耳闻,并没有什么概念,所以经过张允修这么一解释,他竟真觉得二者有相似之处。
“可是。”也里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信服,他抬头看向张允修,眉头紧紧皱起。“这科学之道如何能普渡众生?”
“人生八苦。”
张允修镇定自若的样子,缓缓加重语气说道。
“无非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我这科学之道,能救生,能救死,能抑老,能医病,能明事理轻别离,能理爱憎别离,能以研究色受乐想行识!
大使这一路行来,难道还未看清么?
佛法真谛便在眼前,大使何故三过家门而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