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今日,他们因儿子,而享尽了这世间最顶级的荣光!程凡骑在马上,听着耳边的欢呼,看着父母激动的泪水,心中一片澄明。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他这个家,都将彻底不同。这一场盛大而荣耀的游街,不仅洗刷了他所有的冤屈,更像是一场庄严的加冕。为他,也为他身后的这个家,加冕了名为“尊严”的王冠。而人群中,那些曾经参与围攻程凡的“正义之士”,此刻正跪在衙役的锁链之下,看着马上的程凡,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愚蠢和狂热,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个他们永远也惹不起的存在。天道好轮回。报应,来得就是这么快!游街的盛况,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队伍回到府衙时,整个云安府,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新科案首程凡的绝世风采。李知府早已备下了一支精锐的护卫队和数辆华贵的马车。“程案首,此地事了,岳阳城路途遥远,你又大病初愈,本府实在不放心。”李知府拍着程凡的肩膀,态度亲和得像是一位邻家长辈。“这样吧,本府亲自备马,与你一同返回岳阳城,也顺道,去见见那位慧眼识珠,向本府举荐你的张县令。”此言一出,周围的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知府,亲自护送一个案首回乡!这已经不是恩宠了,这简直是天大的面子!程凡心中明了,李知府此举,一是为了彰显自己爱才之心,二来,恐怕也是要去敲打敲打岳阳城的地方官场,为自己彻底铺平道路。这份人情,不可谓不重。“如此,便有劳大人了。”程凡没有矫情推辞,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程大山和何氏,战战兢兢地被请上了最豪华的一辆马车,车厢内铺着厚厚的软垫,点着安神的熏香,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奢华。程凡则被李知府,亲自请进了自己的官驾之中。马车缓缓启动,在府衙卫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驶向岳阳城的方向。车厢内,李知府亲自为程凡斟了一杯茶。“程凡啊,”他放下茶壶,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本府问你,经此一事,你有何感悟?”这已经不是上官对下属的问话,而更像是老师对学生的考校。程凡双手接过茶杯,沉吟片刻,开口道:“学生只悟得八个字。”“哦?哪八个字?”李知府来了兴趣。“人微言轻,人贵言重。”程凡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同样一本书,在我是一个无名小卒时,便是人人喊打的禁书妖言;当我是案首,有大人您为我背书时,它便成了开创新文体的旷世奇作。”“说到底,错的不是书,也不是我,而是我当初的身份,还不够重。”李知府听完,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猛地一拍大腿:“好!说得好!人微言轻,人贵言重!一语中的!”他原以为程凡会说些感谢朝廷、感谢自己的场面话,却没想到,他竟能如此通透地看穿事情的本质!这份心性,这份见识,远超他的年纪!“你能看到这一层,本府就放心了。”李知府欣慰地笑道,“你的才华,是利刃,但利刃需要刀鞘。‘案首’这个身份,就是本府送你的第一把刀鞘。”“但你要记住,这把刀鞘还不够坚固。官场如海,波诡云谲,未来之路,你要走得更稳,更远。”这番话,已经是掏心窝子的指点了。程凡心中一暖,再次拱手:“学生,谨遵大人教诲。”一路无话。傍晚时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岳阳城的城门。守城的兵士,远远看到知府大人的仪仗,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打开城门,跪在路边迎接。城内的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给惊呆了。“天哪!是知府大人的官驾!”“知府大人怎么来我们岳阳城了?还带了这么多兵马?”“快看!那官驾旁边,好像还有一辆马车,上面坐着……那不是城西的程老汉夫妇吗?”“他们家不是出事了吗?儿子写了禁书,被抓走了……”“不对!你们快看前面!‘案首及第’的牌子!!”眼尖的人,终于看清了队伍最前方的仪仗牌匾。“案首?谁是案首?”“还能有谁!程家!是程家的儿子程凡!”“我的天!他不是罪犯吗?怎么成了案首?!”消息,像是一滴滚油滴入了沸水之中,瞬间在整个岳阳城炸开了锅!无数百姓,从家里,从商铺里涌了出来,跟在队伍后面,议论纷纷。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程家,说他们家出了个妖孽,活该倒霉的街坊邻居,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板上钉钉的罪人,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案首大人?还是由知府大人,亲自护送回来的!这世界,太疯狂了!马车内,程大山和何氏听着外面传来的议论声,腰杆不知不觉挺得笔直。他们看着那些曾经用鄙夷、同情的目光看过他们的邻里,此刻脸上只剩下震惊和敬畏,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之感,从心底里升腾起来!这就是衣锦还乡!这就是荣归故里!就在整个岳阳城都陷入一片沸腾之时,有几拨人,正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狂奔而来。“快!再快点!驾!”一个胖乎乎的,如同圆球般的锦衣少年,正拼命地催促着马夫,他正是江南第一富商之子,宋曦。他急得满头大汗,一张可爱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兴奋。“我早就说了,我大哥不是一般人!案首!哈哈!我大哥是案首!”在他旁边,另一个身材壮硕,几乎快把马车厢挤满的少年,正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他正是县尉之子,张成。“等会儿见着大哥,我非得把他举起来抛几下!太给咱们兄弟们长脸了!”“你可拉倒吧!”一个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的傻少爷——李文轩,从另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满脸鄙夷,“大哥大病初愈,你那身蛮力,别把大哥给弄伤了!要庆祝,也得是我来!我家的‘醉仙楼’,今天包场!不醉不归!”:()穿成炮灰真少爷,科举带飞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