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甚至没有看佐藤一眼。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针具。将瓷瓶盖好。递给刘夏。
然后。他走到病床边。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中的女孩父亲。
伸出手指。极其自然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停留了十几秒。
仿佛只是确认一下病人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
李道一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佐藤健一。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他的声音不高。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如何。
“事实说话。”
说完这西个字。
他径首从佐藤健一身边走过。离开了病房。灰色的布鞋踏在光洁的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
佐藤健一脸上谦和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的质疑。科学数据的碾压…全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对方根本不屑于争辩。
只有西个字。
事实说话。
这比任何反驳都更有力。也更让他感到一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约翰逊和伊莎贝拉也有些愕然。随即看向李道一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好奇更浓了。
周克勤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几位专家离开病房。让病人休息。
欧阳自奋看着佐藤吃瘪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转身跟上了李道一。
半个月的时间。在等待肾源和持续治疗中过去。
女孩靠着血液透析维持生命。在重症监护室里。情况暂时稳定。但依旧脆弱。
她的父母。每日接受李道一的针灸和按时服食那深褐色的丹药。
变化在悄然发生。
起初几天。两人依旧沉浸在绝望中。麻木地接受治疗。
但渐渐地。
女孩的父亲发现。自己长久以来那种莫名的疲惫感减轻了。后腰隐隐的酸痛消失了。夜里起夜的次数也明显减少。睡眠变得深沉安稳。食欲也好了起来。
女孩的母亲则感到。那烦人的心悸和呼吸不畅的感觉没有了。颧骨上不自然的潮红褪去。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多了一丝健康的红润。手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
身体内部。仿佛有一股温暖的生机在复苏。驱散了沉疴带来的阴霾。连带着。那份沉重的绝望感。似乎也被这股暖意融化了一些。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