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需要一味药引。本地龙潭洞深处,‘地脉阴泉’。”
“龙潭洞?”老刘头脸色一变,“那地方…邪乎得很!洞口风呼呼往里灌,像鬼叫!深不见底!老辈人说里面有龙,下去的人都没见回来过!就洞口能取点水,那水冰得瘆人!”
“对。就是那里。”李道一点头,“洞底深处,泉眼涌出的水,才是真正的‘地脉阴泉’。得土金之气滋养千万年,性至阴至纯,能首入肾经,是寻常药物难比的‘天地之药’。”
“天地之药?”欧阳自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嘲讽和不解,“地下水就是地下水!无非是矿物质含量多少的区别!龙潭洞的水,拿到实验室一化验,成分和普通山泉不会有本质不同!它怎么能‘锁住’所谓的‘风毒’?”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套理论。
李道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争辩的意思,只有一种看透本质的平静。
“水是一样的水。但生于何处,长于何时,经于何脉,养于何气…这些,仪器测不出。它们决定了这水的‘性’。”他指了指屋外,“就像人。皮囊骨肉,成分大同小异。但生于寒门富户,长于山野市井,经历悲欢顺逆…这些‘气’,才真正决定了一个人的命。”
他顿了顿。“那地脉阴泉,经地心深处,土性敦厚承载,金性肃杀收敛。千万年涵养,其性阴凝沉降,入肾归元。普通泉水,无此‘势’,也无此‘力’。它,就是那把锁。”
这番话,玄奥深邃。欧阳自奋听得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本能地想反驳,想用科学理论去解构,但看着李道一笃定的神情,再想想刚才那碗“石粉药”的效果,他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脸色铁青。
“刘叔。龙潭洞,你熟路吗?”李道一问老刘。
老刘脸上有点发怵,但还是拍着胸脯:“知道地方!洞口那一片俺熟!道一娃子,俺跟你去!”
“我也去!”刘夏立刻说。
“还有我。”欧阳自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倒要看看,这“地脉阴泉”到底有什么神异!他要亲眼看着李道一去取这虚无缥缈的“钥匙”!
天刚蒙蒙亮。山里的雾气还没散尽。
老刘背着个大帆布包,里面装着结实的麻绳、几把短镐、强光手电、几个厚实的塑料水壶、还有一包干粮。他腰里别着砍柴刀,走在最前面开路。
李道一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裤,脚上是耐磨的布鞋,腰里缠着几圈更粗的麻绳。他步伐稳健。
刘夏穿着轻便的运动装,背着个小药箱,紧紧跟在李道一身后。
欧阳自奋穿着冲锋衣裤,登山靴,专业装备齐全。他背着便携式水质检测仪和采样箱,脸色严肃,一副科考探险的架势。
山路越来越难走。荆棘密布。露水打湿了裤腿。老刘挥着柴刀,砍开拦路的藤蔓。
越靠近龙潭洞,空气越凉。风也越大。呜呜的风声从前方传来,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确实有点像凄厉的呜咽。
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洞口呈不规则的喇叭形,斜向下插入山体深处。猛烈的穿堂风从洞口灌进去,发出持续的、令人心悸的“呜——呜——”声。洞口的岩石湿漉漉的,布满深绿色的苔藓。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就是这儿了。”老刘指着洞口,声音有点发紧,“洞口边上有个小水洼,是渗下来的水,冰得很。再往里…太深了!没人敢下去!”
欧阳自奋走到洞口边缘,探头往里看。强光手电的光柱打进去,像被黑暗吞噬,只能照亮前方几米嶙峋的石壁,再深处就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黑。风声在洞里被放大扭曲,更显阴森。
他拿出水质检测仪,蹲下身,小心地从洞口旁一个浅浅的、浑浊的小水洼里取了点水样。仪器屏幕很快显示出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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