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华走了进来。她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气场干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夹克、戴着眼镜、学者模样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深色木盒。盒子不大。看着却很沉。
“杨厅长!您可来了!”周克勤如释重负。
杨春华摆摆手。目光首接投向李道一。“道一。东西找着了。你看是不是这个?”她示意身后那位学者。
学者上前一步。将木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小心地打开盒盖。
里面衬着深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块石头。
那石头大约两个拳头大小。形状极不规则。表面坑坑洼洼。布满烧灼熔融的痕迹。颜色是深沉的铁灰色。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冷硬的、金属般的光泽。它静静躺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异常沉重、坚硬的感觉。隐隐透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石头上。
欧阳自奋眼神一凝。几步上前。仔细打量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摸。又顿住了。
李道一走过去。没有立刻拿。只是靠近了仔细看。看它的颜色。看它的纹理。感受它散发出的那股气息。
几秒钟后。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石头表面。
冰凉。坚硬。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指尖传来的感觉。不仅仅是触觉。还有一种微弱的、仿佛能刺破皮肤的锐利感。
他屈起手指。用指节在石头一处较为平整的部位。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叮——”
一声极其清越、悠长、带着金属颤音的脆响。瞬间在安静的房间里荡开。像是古寺寒钟。清冷入骨。余音袅袅。竟将炭火的噼啪声都压了下去。
听到这声音。李道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满意神色。
“就是它。天外陨铁。至阳庚金。”
“陨铁?”欧阳自奋失声。他猛地看向那位学者。“王教授?这真是陨石?”
被称为王教授的中年学者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一种献宝般的兴奋。“千真万确!欧阳医生!这是我在西北戈壁考察时发现的!经过光谱分析和同位素测定。确认是铁镍陨石!含铁量极高!磁性很强!你看!”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小磁铁。凑近陨铁。磁铁“啪”地一下就被牢牢吸在了陨铁表面。
“它的形成环境极端。凝聚了宇宙间最精纯的阳刚金气!”李道一补充道。他拿起那块陨铁。入手果然极其沉重。远超同等大小的普通石块。
“需要怎么做?”杨春华问得干脆利落。她知道时间紧迫。
李道一没说话。捧着陨铁。走到炭盆边。
炭火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热浪逼人。
他毫不犹豫。将手中那块深灰色的陨铁。首接放进了炭火最炽热的中心!
滋啦——
一阵白烟冒起。陨铁表面的灰尘和一些细微的附着物瞬间被烧蚀。通红的炭块迅速包裹住了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块石头在烈火中渐渐变色。从深灰变成暗红。又从暗红变成耀眼的亮橙色。仿佛一块被烧熔的金属。散发着灼人的光和热。
浓烈的草木腥气。似乎都被这炭火的灼热和陨铁烧红的霸道气息压下去不少。
李道一拿起火钳。将那块烧得通红、如同烙铁般的陨铁夹了出来。
刺目的红光。灼人的热浪。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稳稳地夹着通红的陨铁。走到那盆清水边。
没有停顿。手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