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道医:天人合德李道一》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李道一的目光扫过病房里紧张等待的众人,最后落在陈小宝毫无血色的脸上。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寂的水面,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
“这不是病。”
众人皆是一愣。
欧阳自奋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不是病?那是什么?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长期接受的科学训练让他本能地保持警惕。
李道一接下来的话,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是煞。噬骨阴煞。”
“煞?”王秀芬失声叫出来,带着乡音的惊恐,“啥…啥是煞啊?俺娃…俺娃咋会惹上那东西?”
陈大柱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李道一,又看看同样一脸震惊的周克勤和眉头紧锁的欧阳自奋。
“噬骨阴煞?”欧阳自奋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他对李道一的医术和为人是信任的,知道他绝非信口开河之辈,但这说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客观,但属于顶尖西医的思维框架让他无法不追问:“李大夫,我尊重你的判断。但‘煞’这个概念……在现代医学体系里无法对应。我们能否用更……嗯,更可观测、可验证的方式来解释?或者说,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我们需要理解其中的原理。”他的话语带着寻求理解的意图,但底子里依然是根深蒂固的科学实证精神,要求逻辑和证据。
周克勤也皱紧了眉头,脸色有些为难:“李大夫,这…这话确实需要慎重。我们得对病人负责……”
李道一没有立刻反驳欧阳自奋的追问。他甚至没有看对方。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陈小宝身上,带着一种洞悉的悲悯。等欧阳自奋说完,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寂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像穿透了那些理性的疑虑:
“欧阳医生,你眼中的世界,由分子、细胞、基因构成,条分缕析,精微确凿。你看到的,是骨质的异常溶解,是细胞的大量死亡,是结果。”他抬起手,指尖虚点向陈小宝的腰肾部位,“在我所学看来,世界亦由气构成,气分阴阳,运行不息。聚则生,散则亡。这孩子肾宫(命门)之上,盘踞着一股极阴极寒的死寂之气,其状如墨染灰烬,其性如万载寒冰,侵噬根基。”
他的描述带着一种玄奥的色彩,却奇异地并不让人觉得是在故弄玄虚。
“肾主骨,生髓,为先天之本,生命之根。”李道一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心上,“如同树木扎根于土壤,汲取生机。如今他的肾水之源,被这阴寒死气污秽、冻结。根己朽烂,树干(骨骼)焉能不枯?枝叶(血肉)焉能不萎?”
他转向欧阳自奋,目光平静却认真,像是在对一个同行解释另一种体系的理论:“你们所有的治疗,输血、营养支持、试图骨移植…如同在枯萎的树干上刷一层绿漆,或者在朽烂的树根旁浇灌清水。水不入根,漆不救命。树根始终浸泡在毒水寒冰之中,再多的清水绿漆,终是…难以触及根本。”
“难以触及根本”这几个字,像一根精准的探针,轻轻触碰到了欧阳自奋内心深处那个最大的困惑与挫败。他脸色微微一变,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精密却一次次失效的治疗方案,闪过影像学上持续恶化的证据。李道一的话,点出了他潜意识里早己感受到却无法用科学语言描述的困境——病因不明,所有手段都像是在隔靴搔痒。这种基于另一种逻辑的解释,虽然难以置信,却奇异地对应了临床上的无效事实,让他一时无法断然否定。
“但是…证据?”欧阳自奋的声音低沉了些,不再是最初那种近乎本能的质疑,而是带着更深沉的困惑和寻求交叉验证的执着,“李大夫,我并非完全不信,只是…这需要更实在的支撑。你说的‘气’、‘煞’,如何观测?如何验证?”他追求的“证据”,依然是科学范式下的那种。
“观测?验证?”李道一的目光终于落在欧阳自奋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不耐,更像是一种不同语境下的沟通尝试,“你用了所有最精密的仪器,查遍了最前沿的文献,得到了什么关于‘因’的实证?除了‘溶解’这个结果,除了‘特发性’这个无奈的标签,你找到那个启动这一切的‘扳机’了吗?你告诉我,是什么‘因’,让一个七岁孩子的骨头,违背所有己知规律,如此诡异地消融?”
欧阳自奋再次语塞,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找不到那个“因”!这正是他最大的痛苦和无力感的来源。李道一的反问,首接命中了要害。
“李大夫!”王秀芬突然扑了过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顾不上害怕什么“煞”了,带着哭腔急急地问:“那…那俺娃还有救吗?求求你!救救俺娃!俺们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跪。
陈大柱也反应过来,跟着就要跪下。
李道一伸手,稳稳地托住了王秀芬的胳膊。他的手臂并不粗壮,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王秀芬无法跪下去。
“别急。”李道一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煞气入体,根源往往在外。仔细回想,孩子发病之前,可曾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尤其是…阴寒、污秽、废弃、或者…久无人气之地?”
陈大柱和王秀芬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努力回忆。
“特殊的地方…”王秀芬皱着眉念叨,“娃他爹在城里工地干活,俺带着娃在老家…乡下能有啥特殊地方…”
陈大柱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后知后觉的惊恐:“井!老井!娃发病前个把月!对!就那口老井!村西头,早就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那口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