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没答。目光转向人群外围一个一首伸着脖子看。手不自觉捶着后颈的中年男人。“你。颈椎压迫神经。右手小指无名指。时常发麻。”
中年男人一愣。下意识缩回捶脖子的手。一脸震惊。
李道一又看向旁边一个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的年轻女孩。“你。胃气上逆。泛酸。烧心。饭后尤甚。”
女孩张大了嘴。手还按在胃部。忘了放下。
最后。他目光落回还坐在地上的红毛。“你。饮食不节。湿热下注。腹股沟处。有湿疹瘙痒。反复发作。”
红毛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腿。眼神躲闪。
人群彻底炸了锅。嗡嗡议论起来。
“神了!全说中了!”
“那红毛脸都红了!肯定准!”
“刚才那几下……是功夫吧?太极?”
“这人谁啊?”
一个穿着夹克衫的中年人。使劲往前挤。盯着李道一的脸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喊起来:
“李神医!您是李神医!错不了!我在电视上见过!合江化工三厂爆炸!那些重伤员!就是您给救回来的!新闻里播过!”
这一嗓子。像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人群“轰”一下更热闹了。
“李神医?就那个道医?”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新闻里那个!”
“哎哟!原来是李神医!误会!误会大了!”
“我就说嘛!李神医哪能是那种人!”
“姑娘!你错怪好人了!李神医是在给你瞧病呢!”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七嘴八舌。全是歉意和崇敬。那几个摔在地上的青年。更是臊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爬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连朝李道一鞠躬道歉。
“对不起!李神医!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我们错了!真错了!”
孙倩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刚才的怒火和羞愤。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茫然和惊疑。她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神色却依旧淡然的男人。心乱如麻。难道……他刚才那目光……真的是在看病?不是轻薄?
李道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孙倩苍白惊疑的脸上。没有责备。没有解释。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姑娘。”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所有嘈杂。“你的病。不在表面。在气血深处。西医的机器。现在查不出。”
孙倩身体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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