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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要不去精神病院看看（第2页）

“和好了而己。”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洗得发旧的白布褂子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的身影站在那里。不高大。不耀眼。

却仿佛。

与脚下的大地。头顶的青天。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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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民医院内科走廊，消毒水味混着焦躁。孙强像头困兽，眼珠赤红，死死瞪着诊室门。他身上的旧夹克蹭着灰，袖口磨得发亮。王秀英缩在塑料椅上，眼神空荡荡望着天花板，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裤缝。

门开了。内科主任捏着一叠报告走出来，眉头拧成疙瘩。

“大哥，真没法收。”主任把报告递过去，纸页哗啦响，“CT，核磁，血常规，生化全套，微量元素…全查了！没病！你爱人这是精神问题，得去六院。”

“放屁！”孙强猛地蹿起来，唾沫星子喷到主任眼镜上，“我老婆不是疯子！你们就是嫌我们穷！见死不救！”他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王秀英被他吼声惊得一抖，茫然西顾。

“谁骂你老婆疯子了？讲点道理！”主任也火了，声音拔高。几个护士紧张地围过来。

“你们就是这意思！”孙强彻底炸了，多年积压的憋屈和绝望冲垮理智。他猛扑过去，目标不是主任，是那叠轻飘飘却判了他妻子“死刑”的检查单。他要撕了这没用的玩意儿！

场面瞬间混乱。护士尖叫。主任下意识后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斜刺里伸过来，稳稳扣住孙强扬起的手腕。那手看着不壮，却像铁钳。孙强挣了一下，纹丝不动。他怒目圆睁，看向手的主人。

灰布衫，布鞋。年轻人，眉眼干净，没什么表情。是李道一。他刚从隔壁针灸室出来。

“松手！”孙强低吼，像受伤的野兽。

李道一没松。他看着孙强赤红的眼睛，声音不高，平得像一潭水：“大哥，动手解决不了事。看病要紧。”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孙强动作一僵。李道一顺势一带，把他往后拉了两步，力道巧得很。孙强喘着粗气，胸口起伏，那股拼命的狠劲儿泄了大半，只剩下茫然和悲愤。

“李哥？”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带着一丝刻意压下的优越感。欧阳自奋穿着挺括的白大褂，双手插兜走过来，看了看孙强，又瞥了眼缩在椅子上的王秀英。“怎么茬儿？又遇上‘疑难杂症’了？”他嘴角挂着点笑，转向内科主任，“张主任，这病人我正好看过报告。所有指标，完美。”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张主任抹了把额头的汗，苦笑：“欧阳医生说得对，真没辙了。建议转精神科。”

“听见没？科学！数据！”欧阳自奋下巴微扬，点了点李道一，“李哥，这次总不能又是你那套‘邪气’、‘煞气’了吧？机器可不会骗人。”他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李道一没理他。他松开了孙强的手腕，走到王秀英面前，蹲下身。王秀英眼神空洞，焦距涣散，嘴角无意识地翕动，像是在嚼东西。李道一伸出手指，动作很轻，在她眼前晃了晃。王秀英毫无反应。

“张嘴。”李道一的声音很温和。

王秀英像没听见。孙强喉头滚动一下，哑声道：“秀英，大夫让你张嘴。”王秀英眼珠迟钝地转向丈夫，缓缓张开嘴。舌苔厚腻，焦黄，像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李道一又托起她一只手。指甲灰暗，甲根处有几道不明显的竖棱，指尖冰凉，皮肤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燥意。他放下手，指尖在王秀英腕脉上搭了片刻。脉象滑数，跳得又急又乱，底下却空得很，像被掏空了根基的野火在烧。

“收下吧。”李道一首起身，对张主任说。

张主任一愣：“李大夫，这…不合规矩啊！没指征怎么收？”

李道一看向闻讯赶来的周克勤院长。

周院长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有点为难：“道一啊，这个…西医有西医的规矩，指标正常，强行收进来，后续治疗、费用、责任，都难办。”他搓着手，“你看，是不是让家属先去六院看看？”

六院就是淮江省精神病院。

作者“大逆罪人”推荐阅读《道医：天人合德李道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