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父亲的遗物,当做谢礼未免太贵重。”
“你还是留着,也算有个念想。”
王三桂深知此物宝贵,赶紧连声拒绝。
然而李飞燕却是咬着嘴唇,脸色无比羞红,嘴巴张了又合,难以启齿道。
“家父把匕首给我时,曾笑言这也是我的嫁妆。”
“如果将来我看上谁,并把这把匕首交与谁。”
“之前虽是为了救命,但你终究是看光了我的身子,我虽厌恶繁琐礼教,但也不能再嫁与他人”
啊?
王三桂人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李飞燕真看上他了?
还有这种好事?!
然而李飞燕接下来的话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诚然,你有胆有谋,勇敢果决,平心而论确实算得上良人,但你毕竟是个太监,我绝不可能委身于你。”
“因为这把匕首既是谢礼,也是态度,它替我嫁身,你我之间仍旧没有瓜葛。”
“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干。”
李飞燕仍旧过不去心中的坎。
阉人这个词,实在太过肮脏泥泞。
王三桂没有说话,脸色无比凝重,她想开口解释,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知道他假太监身份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只会给他徒增风险。
哪怕李飞燕身处江湖,王三桂也不打算告知真相。
他默默接过匕首,算是认可了李飞燕的话。
见状,李飞燕长松一口气,但又怅然若失,一股无名的伤感从心底生出,仿佛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般,直叫她鼻头一酸。
李飞燕和翠翠最大的不同便是,她虽然洒脱,但却心思过重,不如翠翠单纯,不敢大胆承认动心就是动心。
从王三桂舍身入局帮她盗窃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泛起波澜,再到王三桂冒死也要送她出宫时,她的情感就如同万丈波澜翻涌而起。
上次出宫后,李飞燕草草治疗了身上伤口,便昼夜不停的朝边境赶去实施计划,生怕自己耽误了时间害得王三桂丧命。
她离王三桂越远,心中便越是不安。可当她又一次来到王三桂身边时,却又亲手把他推开。
情之一字,难而难。
就在这时,王三桂却像个没事人般开口。
“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要不我再给你检查一番?”
检查伤口,自然是要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