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泽回到周家。
大厅里,周慕谦坐在具有安神效果的沉香木桌前,手里执著青瓷杯,深敛淡然的品茶。
余光看到周宴泽走进来,周慕谦嘴角上勾,唇中发出一声轻嗤。
平时让他回来,求爷爷告奶奶,比请观音菩萨还难。
一说要给他娶媳妇,他回来的比兔子都快!
周宴泽坐在周慕谦的对面,后背慵懒靠在椅背,长腿隨意敞开。
周慕谦抬眼望过去,“多大的人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从小教你的礼仪和规矩都被吃进肚子里了?”
周宴泽:“家不是放鬆的地方吗,谁在家还站如松坐如钟,爹,您这么喜欢教育人,做什么总裁,考个教师资格证改行当教师去吧。”
周慕谦把手中的青瓷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噠的一声脆响。
“一天到晚不著家,想见你一面比唐僧去西天取经都难。”
周宴泽:“您一天到晚想见我是怎么回事,我是能吃还是能喝,您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黏人,能不能独立点。”
咚——,周宴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子上。
“顺路给你买了个奶嘴,实在閒得慌可以塞嘴里嗦一嗦解闷,自己哄自己去。”
嘭——,周慕谦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震天响。
周宴泽:“你看你,我好心好意哄你,怎么还越哄越生气了。”
周慕谦:“你平时就是这么哄人的?”
周宴泽:“这是独属於老爹您的哄人方式,您值得拥有。”
周慕谦气血上头,拿起手中的茶杯就往地上摔,发出砰的一道炸响。
茶杯摔完了,周宴泽:“我好心提醒您一句,那是您最爱的明朝永乐年间青瓷,全世界只有一套,您摔碎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周慕谦的心开始滴血,后悔了。
他连忙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想著给抢救一下,缝缝补补粘一粘,一抬头看到周宴泽眼睛里的取笑,挺了挺腰杆,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小孽障还在呢,不能输,不能丟掉父亲的威严。
“管家,你过来,把地上茶杯的碎片捡走。”
管家蹲在地上把碎片一一捡起来,脚后跟不小心踩在一块瓷片上,咔嚓,瓷片碎成了渣渣。
周慕谦心头血哗哗往下流。
周宴泽閒閒的看著这一切,“別看了,明朝青瓷已经弃你而去,回不来了。”
周慕谦的悲伤逆流成河。
他抬眼看著周宴泽:“都怪你!”
周宴泽:“一天到晚就知道无理取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看看別人家的爹,多优秀。”
周慕谦:“……”
他都想喊周宴泽一声爹!
给对方十分钟整理心情,周宴泽道:“我赶时间,请直接说我和贺雨棠的婚事。”
周慕谦头都要被气炸了,真心不想再和他聊一点別的,这孩子费爹!
“贺小姐的身体怎么样?”
周宴泽脑子里浮现出那张元气满满的笑脸,眼睛弯成两弧小月牙,明媚的宛如夏一样灿烂,“她身体很好。”
默了默,周慕谦说:“谁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未来的丈夫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周宴泽:“这是当然,没有人想找一个身体有病的人,现在有些人太隨便,下载个交友软体,隨意聊两句就敢出去开房,爱滋病人泛滥,婚检即使查出某人有爱滋病,也不会告知其的另一半,多保护点自己准没错。”
周慕谦:“所以如果遇到身体不健康的另一半,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儘快分手,再找下一个对象?”
周宴泽:“如果是我得病,我支持贺雨棠拋弃我。”
周慕谦:“如果是贺雨棠得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