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手指一直蹭我的脸,我困了。”张即知伸手抓著他一直在动的手指。
“好。”
褚忌忍不住又蹭了一下,然后等待对方睡著。
……
张即知再次醒来时是深夜,他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褚忌已经不在了。
他的烧已经退了,嗓子有些发乾,一旁保温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他刚端起。
水面开始晃动,隨后一张鬼脸紧跟著浮现。
张即知微微躲开,反手將水泼在了地上,一只恶鬼从水渍中爬了出来。
它的身体被水泡的肿大,嗓子咕嚕嚕的在反覆念著一句话,“是至阴之体的味道,桀桀桀……”
张即知面无表情的看著,“给你三秒后悔的时间,离开这里。”
恶鬼反而直接扑了过去,至阴之体咬上一口就是百年修为,它傻了才会这个时候走。
“镇魂杖。”
张即知淡淡吐出几个字,放在角落的盲杖动了,直接横穿了恶鬼的身躯,然后稳稳落在主人手中。
恶鬼消散,地上只留下一摊水渍。
窗外一直盯著看的恶鬼,见状直接全跑了。
本来以为鬼王大人离开之后,它们有机会了,结果这至阴之体是个很强悍的捉鬼师。
张即知擦了擦盲杖,穿著宽大的病號服起身,抬脚往外面走。
刚出门就听到了隔壁调侃的声音:
“別说哥们没帮你,我帮你留了,没留住,你这伤算是白受了,但凡没晕过去也不能让何五跑了。”
迟术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
褚忌还非在一旁念叨,“他说去京都了,你打算怎么办?”
“嘶……”迟术动作大了点,扯到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他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一句话没说,人先跑了。
留他一个人满身伤痕在病床上躺尸。
何清浅真是好狠的心。
“我这还有一步棋,你走不走?”褚忌坐在椅子上翘著二郎腿,给人一副很不靠谱的模样。
迟术基本半残,躺在床上不动一动,就直直翻了个白眼。
上一步的险棋就险了。
还有棋?
“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的招数真的很低级,不就是想让我多欠几个人情,好闭嘴不提你的身份吗。”迟术。
一只可以大白天出没的恶鬼,並且有实体,全靠张即知的供奉来去自如,强悍到一定程度。
想起之前小知被顶號之后打出的那个威力,就知道他这个傢伙不好惹。
门突然就推开了,进来的是张即知,他还慢条斯理的擦著自己的盲杖,“所以,你会帮我隱藏吗?”
迟术见他这个架势,“干啥?我不同意你要打我啊?”
张即知走到褚忌身侧立著,盲杖落地,发出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