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温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人,哪儿那么容易伤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爱逞强?”苏云月皱眉,不悦道:“先前大婚便逞强,如今躺了两日,又吃了多少药材,方才能入门?若是在伤着,可该如何是好?”
拓跋烨眉眼微佻,道:“前几日便听闻世子染了风寒,不知如何可好了?”
“劳殿下关心,已经好了大半了。”容琛浅笑,话落,像是难以忍受般掩着口猛烈地咳了几声。
苏云月见状眉头几乎拧做一团,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说着,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花瓷瓶来,从中倒出一粒丹药来,递到容琛面前,道:“快吃了,免得回头叫爹娘担心。”
“嗯。”容琛乖顺的点头,接过丹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这才对着苏云月讨好的笑了笑。
不远处,拓跋烨和苏云兰站在一起,目光全都在容琛和苏云月身上。一个审视,一个羡艳。
拓跋烨盯着红花瓷瓶看了一瞬后,打量了容琛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苏云月脸上,见她时而蹙眉生气,时而浅笑温柔,心下好似被人倒了一摊子陈年老醋似的。
原本,站在苏云月面前的该是她,被苏云月关心责骂的也该是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苏云兰却是羡慕极了苏云月,她原以为苏云月嫁给了病弱的容琛会过得很惨,可如今看来,苏云月过得是极好的,容琛对苏云月也是极好的。
这世上,多少女子以夫君为天,能有几人如苏云月这般敢在众人面前训斥容琛的?偏偏容琛还不气恼,反而温柔地笑看着苏云月。
单单是这一点,便足以羡煞旁人。
想到自己面对拓跋烨时的忐忑,苏云兰心下一片苦涩,转眸看向拓跋烨,见他紧盯着苏云月,眸光之中全是不甘,心下猛地一痛,像是有千百斤的石头砸下来一般,狠狠砸碎了苏云兰的所有,诺大的痛苦和怨恨瞬间席卷了她,苏云兰垂眸,攥紧了裘衣下的手,这才不至于落下泪来……
“老爷,夫人,两位小姐和姑爷到了……”秋水站在廊檐下,瞧见两两相携而来,当即一喜,转而跑进屋子里告诉严思禅。
严思禅闻言顿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捏着帕子整了整衣裳,又看向秋荷道:“我身上可有不妥?”
“夫人今日里一切妥当。”秋荷笑着道。
严思禅这才松了口气,想起什么来,又看向秋荷问道:“我眼眶可红着?”
“不红呢,夫人。”
“真的?”严思禅不大相信,想着自己昨夜哭了那一场,担忧道:“秋荷你还是拿个镜子来,我总觉得我眼睛红肿着。”
苏成安闻言哭笑不得,道:“夫人,见自家孩子,何必这般紧张?先前徽儿入府时,可没见你这般。”
严思禅当即反驳道:“那能一样么?徽儿是嫁进来的儿媳妇,我如何,她自能瞧见。月儿兰儿不一样,她们是嫁出去的姑娘,若是瞧着我哪儿不好,回去定是要担心,身为娘亲,我怎能叫她们担心?”
“夫人说的有理。”苏成安原本想劝她一劝,听了这话又反驳不得,不由笑着应了一句。
严思禅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正打算催秋荷去拿镜子来,秋水便道:“夫人,来不及了,小姐和姑爷这就要进来了……”
严思禅闻言一慌,忙不迭往门口望,便瞧见苏云月和容琛、拓跋烨苏云兰,两两相携入门来。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激动,眼眶当即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