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闻言心下一惊,猛地看向清缘。
“别这么看我,回头再吓着我……”清缘嫌弃的皱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下,方才问:“你叫她小心些,别着了旁人的道。”
此时,墨竹心下波涛翻涌,震惊非常。苏云月要去平兰城的人,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她今日一大早领了苏云月的命来给普度寺送东西,毕竟容琛是智和大师的徒弟,他大婚,如论如何也应该给普度寺送喜礼的。
除了人人都有的喜礼外,苏云月还单独给智和大师和清缘准备了。智和大师的尚可,除了芍药准备的衣物食盒,便是苏云月准备的茶叶和鞋袜。给清缘的却是鞋袜,瓜子干果,糕点柑橘,还有糖葫芦和几包麦芽糖。
是以,总得说来,给清缘的喜礼最多。想着苏云月以往对清缘的好,此番倒也能理解,可如今清缘说的话,却巨石落入海面,瞬间在墨竹心下激起了千层浪。
“小师傅,你能说明白些么?我、我不是特别懂。”踌躇一番后,墨竹恭敬地问出声。
“这还要说的多明白?”清缘嫌弃的抬眸,“这世上坏人诸多,想要害她的自不会少。”话落,见墨竹仍旧一脸茫然,神情越发嫌弃,“算了,跟你说也没用,让她自己注意,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小师叔的么?有小师叔在,她性命无忧。”
见危及性命,墨竹不禁有些着急,道:“平兰城之行竟是这般危险?”顿了顿,道:“对了,我家小姐最是看重小师傅,不如小师傅你劝劝小姐,让她不要去平兰城了……”
旁的不说,苏云月如今是世子妃,若是擅自离开上京城被皇上发现,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清缘咽下口中的糕点,漫不经心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自古福祸相依,她此去自有去的好。也自有她自己的命数,旁人无需干涉,若是乱了她的命格运势,反倒是不好。”
“……”
这番话从清缘这个几岁大的孩子口中说出,墨竹心下说不出的违和感,可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
未时过半,两对儿新人总算出了尚书府的门,上了马车后,一前一后离开。
严思禅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一双眼睛蓦然红了。
苏成安见状,伸手揽过严思禅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巷子的转角处,夫妻俩方才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府内。
阿蛮趴在墙头,待马车再也瞧不见,方才从梯子上下来。
“小姐,既是送大小姐和二小姐,大大方方地去府门前送就是了,干嘛非在这儿偷偷摸摸的?”鱼鱼扶着梯子,不解地问道。
“你懂什么?”阿蛮下来,拍了拍手,道:“我这叫观望,看看有没有人对她们不利,府门口那么矮,如何瞧得见?但这儿就不一样了,这儿爬的高看得远,一眼就能瞧见有没有刺客了。”
“是吗?”见阿蛮说的一本正经,鱼鱼茫然的抓了抓头发。
“我说的,自然是真的!我是谁?我可是南疆最厉害的巫师!”阿蛮一脸得意道。
自从鱼鱼跟了阿蛮,这话没听上千遍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奈何阿蛮最是不许别人质疑她巫师的身份,是以,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并附和一句:“嗯,小姐说的对,小姐你最厉害了!”虽然她从未瞧见阿蛮使用巫术,但顺着阿蛮说,总归是没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