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黑暗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的愚蠢和贪婪。重新帮贺洛盖好被子,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
蔚蓝餐厅,庞大的水族箱中,接连不断的水泡从池底漂浮而上,白鲨缓缓地游过。
整间餐厅只有中央一张桌,贺洛与沈暮白隔着烛火相对而坐。
“祝你生日快乐……哥。”
他们四目相视的那一刻,空气变得凝滞而潮湿,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以至于贺洛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
没有准备沈暮白的生日礼物,也没有办法保护沈暮白免于受伤。
刀光与血光闪过,人群爆发出尖叫。
曾经讥讽他也曾温柔地对他笑的男人,发出痛苦的低吟。
烛火照亮男人英俊却扭曲成一团的面孔,暖光与水族箱莹蓝的辉光相互交织,最终化作救护车和警车闪烁的警灯。
贺洛猛然惊醒。
床边已经没有了沈暮白的踪影,掀开被子起身找寻,到客厅被满室阳光刺痛双眼,才发现自己睡了有这么久。
男人倚在厨房岛台边,不知在和什么人讲电话。贺洛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沈暮白,面颊贴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双手用力环在其腰间。
如果沈暮白的胸前有伤,他就从背后拥抱他。
沈暮白讶异地一颤,回过头来。视线交织的瞬间,男人对他微笑起来。
“哥,早上好。”贺洛悄声做着口型。
还有他没说出口的:又见面了。
原来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在厨房,也是奢侈的事情。
沈暮白回过身,竟自然而然地揽住他,一把带到没有受伤的那一侧怀中。
贺洛顿时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