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打断他的话,她愿意跟他回家,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要他给倪令羽最好的医疗条件,等他醒来,自己就跟他回去。
而他们之间的交易,不许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倪令羽。
江秋白有些高兴起来,双手扶住她的肩:“我都答应你,我们忘了这两天的不愉快,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你想要的,我统统都给你。”
从前那样。。。。。。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江行舒的思考,是江秋白的。
手机掏出来的一霎那,她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江秋白接起,说了一声“林昶”。
江行舒僵住了。
电话挂断后,她问了一句:“你跟他,很熟?”
“林昶么?一起合作的开发商,这几年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比较密切。”
“是么?”
“怎么了?”江秋白见她呆呆的,以为她记不清了:“你十六岁生日时他也在,还是你给我介绍的他,忘记了么?他还跟我提过你。”
一股血气冲向大脑,身体因为极力的克制而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
江秋白伸手欲扶,却被江行舒猛然拍开。
“你刚刚说我想要的,你都给我,是不是?”
“那你帮我,杀了他!”
江行舒大概是真的疯了,没有理由的要江秋白杀了林昶,他渐渐明白江远的那句话。
她就是要发疯。
可是没有人会无理由的发疯,他却偏偏找不到那个理由。
联系专家,到禹城会诊,转去最好的医院,江行舒原本担心的事情,江秋白几个电话便已解决。
江行舒看着他操办一切。
他成熟了,像一个男人那样解决问题,不拖泥带水,同时也没有什么情感。
倪令羽体征平稳的那一天,江秋白对她说:“可以回家了。”
江行舒却不动,只问了一句:“林昶,在禹城么?”
得知林昶不在后,她又问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江秋白皱着眉头没有急着答话,而是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
江行舒不答,只是趴在玻璃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病床上的倪令羽。
那种关切的眼神,曾几何时也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年江秋白十四岁,突发急性阑尾炎,一个小手术让他躺在病床上数天。
江行舒比他小八岁,当年不过才六岁的年纪,刚刚实现自己上厕所擦屁股的壮举没两年,就因为他而守在医院里,自告奋勇承担着护士的职责。
药水没了要叫人,哪怕个头还没有护士台高。
哥哥要喝水了必须亲自喂,哪怕洒了哥哥一身水。
哥哥下床走动了必须亲自扶,哪怕六岁的稚嫩肩膀根本承受不住十四岁少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