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要去稟告陛下,请宫中的能工巧匠查查那枚虎符,只要查出问题,就证明是有人要陷害宋家了!”
吴嬤嬤一把拦住了她。
“老夫人,来不及了!虽然不知这说法是从何而来的,但陛下已经信了,还感嘆宋老將军忠勇,让太子殿下將虎符送到寒山寺,请高僧安息老將军的亡灵。”
元老夫人一愣,颓然跌回了床上:“晚了…已经晚了。”
虎符被带走,即便真被做了手脚,也查不出来了。
吴嬤嬤急道:“可千万別这么说,您可是宋家的定海神针,自从您从幽州嫁到京城,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歷过?当年季家那贱人那么棘手,还不是被您的手段治得服服帖帖的…”
察觉到元老夫人森凉的目光,吴嬤嬤猛然捂住嘴,暗道自己提了宋家的忌讳,忙道。
“奴婢的意思是,如今这关节,您一定也能挺过去的,更何况將军和郡主不是糊涂的人,他们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旁人给他下套,他便要钻进去,不是蠢是什么!”
元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嘆了口气道。
“罢了,麟儿情况如何了?”
吴嬤嬤道:“麟少爷也被关起来了,罪名是贪墨官银,还好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若是您出面说情,有或许能得个保释,先行接回府来。”
见元老夫人沉思,她忍不住问:“老夫人是想培养麟少爷?可他…”
“我何尝不知,宋麟资质平庸。”元老夫人咬了咬牙,“可你瞧外头怎么称呼宋鈺?都叫他小宋將军!再这么下去,不等我筹谋救出子豫,宋家军怕是已经换了主!”
宋子豫回来前,不能让宋家的权力都落在宋鈺身上。
宋鈺同他们,可从来都不是一条心。
即便知道宋麟不成器,也只能指望他来撑一撑。
“我会想办法捞宋麟出来,不过其他事,要先问过子豫的意思。”元老夫人道。
虽然她猜不到原因,但总觉得近日,宋子豫待宋麟生疏了不少。
“去刑部打点一二,我要去探望子豫。”元老夫人吩咐。
吴嬤嬤应了一声,看著她疲惫的神色,將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转而出了房门。
她走远了一段距离,才压低声音问:“周氏还没找到?”
小廝摇头:“奴才带人找了两天,没看著半点踪跡,会不会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加派人手去找。”李嬤嬤道,“若是找到人,堵了她的嘴直接押送回鹿鹤堂,不能让她见任何人。”
小廝问:“嬤嬤怀疑她发现了什么?”
“我也不確定,但若是她没有心虚,怎么会至今不现身?”吴嬤嬤道,“还是谨慎为好。”
“另外,这事先瞒著老夫人,她身子刚好些,不能再烦心了。”
鹿鹤堂的人去刑部打通关係,季嶸听到风声后,当即给姜綰送了信。
姜綰在丞相府待了大半日,听姜临渊讲了过去的事后,父女俩难得一同用了晚饭,刚一回行止院,就听彩蝶说了鹿鹤堂的事。
彩蝶还说,元老夫人向刑部文书打听了宋麟的罪名,判处,怕是要想办法保释他。
“让她去。”
现在的宋子豫,对宋麟防备心最重,怎么敢让元老夫人把宋家交给他?
姜綰坐在窗前,脑中想的都是父亲白日的话。
他说母亲一定是受人蛊惑,才会执意向先皇求了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