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如母亲的安康重要。
母子俩对坐,静静用完了早饭。
“今日若无事,您就在府中休息吧。”宋鈺起身道,“陛下收回虎符后,军中人心浮动,孩儿这几日都要留在军营,以免有人藉机生乱。”
姜綰点头:“將军府的兵权被收回,你身为宋家之后,在军中一定听到冷言冷语,你无需放在心上,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中秋宴上,陛下会下旨册封世子,你的任职也会下来,到时一切自有分晓。”
宋鈺应了声。
“对了,还有一事。”
姜綰抬眸,打量著他的神色。
“將军府册封世子有正式的仪程,还要办家宴。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到时我留下几封帖子,你可以邀请亲族来参加。”
前世,她隱约听周氏提过,宋鈺出自宋家的旁支亲戚。
论亲缘,要追溯到宋老將军之前,是隔了好几层的亲脉,冒然上门都要被当做打秋风的那一种。
往日將军府的家宴,自然轮不到他们登门。
再者说,如宋鈺一般被过继的孩子,若是与亲族来往过密,旁人难免会怀疑他养不熟,暗藏异心。
多年以来,宋鈺从未提起过自己的亲族。
乍听姜綰一说,他甚至恍惚了一瞬。
“你少年有成,眼见要加官任职,已经有能力报答生恩了。”
姜綰笑著看他。
“少儿孺慕,人之常情,逆之有违天理,我不会反对你和生身父母亲近,他们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也一定会很高兴。”
宋鈺喉咙动了动,
姜綰愿意做这些,是体谅他的心情,这道理他自然明白。
他垂眸想了想,答道。
“有劳母亲费心,只是我自小父亲便过世了,生母改嫁给旁系表哥,这么多年再无联繫过,我看就不必给她下帖了。”
“营中还有事,孩儿先告退了。”
说罢,就转头离开了。
姜綰皱了皱眉。
宋鈺被送来將军府的时候已经记事了,那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对母亲眷恋依恋的时候。
怎么提起生母,他反倒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姜綰想了想,吩咐碧螺道:“让时序查查鈺儿的母亲。”
她对別人的家事没兴趣,但宋鈺日后是要继承將军府的產业,带领一方军队的。
她不想他的身边有任何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