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姜綰吩咐碧螺將雪莲装好,又让人套车,准备前往东宫。
彩蝶服侍她洗漱,捧来了一件茜色石榴裙。
姜綰认出这是朱雀上回送来的衣裳,只看了一眼便道:“这顏色太艷,换一件吧。”
彩蝶却道:“今日是拜月节,晚上街上还会有灯,夫人该穿得鲜艷些,也好祈求月神保佑。”
姜綰恍然。
怪不得裴熙约她今日见面。
自云贵妃將希望寄托在裴熙身上后,对他管的很严,不许他像往常一样隨意出宫寻欢。
想必是看在拜月节的份上,才让他出宫透透气。
京中的拜月节很热闹,许多百姓和官宦人家会出门游玩,十分拥挤。
若是回来晚了,马车都难行。
姜綰来不及换衣裳了,准备好东西,便乘著马车到了东宫。
她来得巧,今日裴玄正好在府上。
听说她来看望霜白,裴玄没表现出诧异,引她到了一处院落。
姜綰推门而入,就见霜白躺在床上。
霜白听见有人进门,目光炯炯地望了过来,看见来人是姜綰时,惊讶地“啊”了一声。
“姜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看见我有些失望?”姜綰微微一笑,“听说你为了救朱雀受了伤,我特意来看你恢復得如何了。”
霜白面色发白,气色却不错,闻言不好意思道。
“属下这是小伤,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不必逞强,朱雀说你伤得很重,性命可能不到一月。”
姜綰解开斗篷,坐在了床榻一侧。
“我颇通医术,让我为你把把脉,说不定还有得救。”
霜白咽了咽口水,连忙想躲开,可姜綰已经將手指搭了上来。
“的確很重。”姜綰收回手,面色冷冷的,“很重的风寒。”
“我竟不知,东宫的暗卫这么金贵,小小风寒之症,都要用雪莲来医。”
霜白结结巴巴:“姜夫人,您,您別误会,属下是受了很重的伤,险些就死在幽州了。”
他捂著胸口咳嗽了起来。
“多亏太子殿下照料,这才捡回一条命啊,属下这病很严重,光从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