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嬤嬤捂住了嘴,大力拖入了柴房中。
此时,靳太医已经跪在景元帝面前,痛诉著今日的遭遇。
他捂著脖子上的伤口,愤怒道:“那歹徒无法无天,听臣提起陛下,他竟丝毫不忌惮,若非巡防营恰巧路过,老臣就没命来见陛下了!”
景元帝脸色阴沉。
“当真是元氏所为?”
“元氏是一品誥命,宋老將军的遗孀,老臣怎敢隨意污衊?”
靳太医激动地咳了几声。
“虽然行刺的黑衣人跑了,但那个叫梅香的丫鬟还在,今日就是她引老臣到巷子中的!”
“御林军曾亲眼看见她与元氏的嬤嬤私下见面,陛下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这丫鬟是不是元氏的人!”
他说得言辞凿凿,再加上景元帝本就怀疑上了元氏,心中已然信了八九分。
此时,他与靳太医想到一处去了。
用秘术操控刑部侍郎,还公然刺杀太医,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是元氏一人所为,还是牵扯到整个將军府。
前阵子宋子豫將虎符上交时,那忠诚之態,不似作假。
宋子豫虽然愚蠢,毕竟是宋老將军的亲孙。
景元帝从没怀疑过,宋家会真的谋反。
他並不怀疑靳太医说谎,只是宋家是大雍武將的中流砥柱,他要慎重对待。
一个不慎,就会霍乱军心,动摇国本。
“此事如何处置,孤会慎重考虑。”景元帝安抚了靳太医几句,“爱卿受苦了,回去好好休养吧,今日之事,先不要对外张扬。”
靳太医颤颤巍巍起身。
“陛下,还有一事…”
他不敢將黑衣人口中“活不过中秋”这样的大逆之言说出来,只能提醒道。
“老臣听那黑衣人所言,他们在京中还集结了一批人手,意图对陛下不利,似乎在中秋节左右,会有所行动。”
“还望陛下加强宫中防备,保重自身啊。”
景元帝怒哼一声,直接將面前的桌案掀了。
“荒唐!他们还敢杀进皇宫,当眾谋反不成?”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孤就在这等著,看谁,有这么大胆子!”
若真是宋家人犯上行刺,那这承平將军府,也不用再留了!
就算十个宋老將军的情面,也抵消不了谋反的大罪。
將军府,鹿鹤堂中。
元老夫人跪在佛堂前,闭目捻著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