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景元帝的皇位是“偷来的”,是何意?
姜綰对前朝之事不甚了解,但大雍朝无人不知,景元帝当年虽非太子,但他的继位是先皇留了明旨的,顺理成章,何来“偷”的说法。
她蹙了蹙眉。
回想起幻月教一直以来的做派,也的確有些奇怪。
江湖上谋反叛乱的帮派不少,但多数是打著名声誆骗民心,笼络钱財,过不了几年就会消失匿跡。
幻月教是存活时间最长的。
儘管朝廷派了重兵,却一直未能將其完全剿灭。
可见其领头人胸有沟壑,是个有谋略之人。
最重要的是,幻月教徒极其忠心。
就如今天这场刺杀,註定是有去无回的局面,前世,云苏带著几名教徒在狱中自杀,硬是没透露半个字,堪称死士。
能让柔弱的女子如此决绝,可见她们心怀信念,意志坚决。
幻月教,不可小覷。
看来出宫后,应该让时序查查他们的底细。
姜綰心中暗自打算著,没注意身侧微微传来的声响。
一把利剑突然刺入,朝著她的胸口而去。
剑光极快,只见寒光一闪。
姜綰双眸微睁。
突然,腰间一紧,一双手臂將她拉过去。
天旋地转间,落入了一个劲瘦硬挺的胸膛。
姜綰的背抵著他的胸口,看不到此人的脸,只隱隱感觉到是个身量颇高的男子,微沉的呼吸落在她耳边。
她浑身紧绷,手指悄然摸上手鐲,隨时准备按下。
“別动。”
身后人突然开口,声音如空谷幽涧。
“是我。”
姜綰呼吸一滯:“裴玄?”
她心神骤然放鬆下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对裴玄直呼其名得如此自然。
裴玄低声应了,却没有鬆手。
他背靠著柱身,似乎防御著柱子另一侧的敌人,一手將姜綰护在身前。
姜綰略感尷尬,微微挪了挪,腰间的手臂却更紧了几分。
“危险。”裴玄道。
微凉的气息拂过耳边,姜綰心中莫名一跳。
她没再乱动。
白雾遮挡著视线,不知是何处会暗器袭来,这种时候扭捏,是平白给二人增添风险。
“你怎么在这?”姜綰小声问,“皇后娘娘如何了?还有公主…”
“她们都没事。”
裴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