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星没吃下一头猪,但是吃光了那盘炭烤猪肉,也没吃下一头牛,但是也吃光了一碟香煎牛肋排,还有那一大盆高山菌炖鸡汤。
“还要再吃点别的吗?”林东晴在旁边撑着脸看他。
“先不了,晚点再说。”
林东晴忍不住笑出来,“你胃口真好。”
“我长身体。”詹星说。
“别长了,长太高了。”
吃饱后他们就在阳台上坐着。
香格里拉的月明亮如镜,悬挂在卡瓦格博峰山顶的右上方,月华洒落梅里,给雪山镀上了一层银边。
雪山的山巅是耀眼的银白色,而雪线之下是黑色的山体,和浓重的夜融为一体,雪山就像是悬浮在黑夜半空之中,如同神迹一般,像是神明居住的宫殿,不像凡间景象。
雪山脚下有一条长长的光带,是214国道和沿途村落的灯光,逶迤曲折,暖光像洒落山谷的金色星辉,和头顶的白雪冷月形成对比。
他们分别坐在小木圆桌两边的凳子上,两个人望着对面的雪山,詹星在发呆,林东晴在抽着烟发呆。
薄荷烟的味道飘了过来,詹星的手搭在桌子上,手心向上伸向林东晴,他说:“我也要。”
“你要什么?”林东晴问。
“你的烟。”
“之前不是试过了吗?”
“没在晚上试过。”
“行。”他把手上那截烟递给他了。
詹星接过来,说:“你好小气啊,都不舍得给我根新的吗?”
林东晴凑近盯着他,眼里带上了笑,“我还以为你就想要我嘴里的这根呢。”
詹星听着他的话,心尖轻颤一下,手里拿着他的烟,差点就不小心掐烂了。
清凉的薄荷气息渗入到身体里,让他感觉这个夜晚又更冷了些。
他奇怪,在冬天抽这烟不会冷吗?
刚一转头想问,林东晴已经站起了起来,身体越过桌子,指尖托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明明是同一款烟,熟悉的烟味,但是从詹星嘴里尝到的就是很不一样。好像这一口烟被加进去了一百倍的尼古丁,让人的心率极速飙升。
但只一会他就放开了,“这个姿势不太方便。”
詹星在桌上烟灰缸里捻灭了烟,然后把他拉到身前,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样不就方便了吗?”
林东晴低下头看他,“你还真是聪明。”
他的手搭在詹星的肩膀上,侧过头轻轻咬着,舔舐着,从他的耳廓一直到耳垂。
那两颗耳钉是不规则的形状,边上带着些不尖锐的刺,舌头从而上面滑过,有种奇妙的触感。
他放过了詹星的耳朵,转而垂下头看他,“怎么办呢,好学生跟着我都变坏了。”
詹星仰着头,和他四目相对,“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罪大恶极。”
林东晴低笑了一声,“你说的没错。”
他俯身下去,吻着詹星的唇。而对方的手覆上了他的后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固定在那里,迫使他吻得更深。他们辗转汲取,想要更深的触碰以及更多的爱。
两人的唇分开了,但是呼吸仍然纠缠在一起。
林东晴轻轻抚着詹星浸在清冷月光中的脸。比起雪山和月光,他还是更爱看这个。
而詹星看他背着月辉,身后是银白的雪山和朗月,但似乎都不如他这般皎洁。
“你看起来真白啊。”林东晴轻声说。
“嗯,你挺黑。”詹星说。
林东晴捏了一下他的脸,不解风情。
林东晴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些累,于是他无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