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见她气得狠了,忙一边出声安抚一边拍着她的肩背给她顺气。
嘉贵妃却道:“是啊,确实不算糟糕。老七查到现在也没指出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可见是并无实证。但我就怕他因此得意忘形,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这……应当不会吧。”
常嬷嬷道。
“不会若真不会,他昨日就不会在宫门前挑衅老七!这个蠢货,真当他父皇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嘉贵妃向来以宁王的聪颖而自傲,这还是头一次骂他蠢货。
常嬷嬷不敢接话,只能继续给她顺气。
嘉贵妃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一些,她知道常嬷嬷刚才说得对,现在派人去问宁王,他定然什么都不会说。于是她沉吟片刻,道:“给穆坤传话,让他去查。务必将每一件事,仔仔细细地给我查清楚!”
常嬷嬷一惊,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嘉贵妃的脸色,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道:“是,奴婢这就去。”
警告那是他的亲妹妹啊
穆坤在禁军任职,是嘉贵妃的心腹,向来帮她做一些私隐之事。但如今,此人却被嘉贵妃派去调查自己的儿子。
嘉贵妃心头酸胀,但并未因此便收回成命,一直在宫里默默等着他的消息。
七月廿八,穆坤将自己所得交由一内侍,让他带进了宫。
“穆大人说,宁王殿下那边口风紧得很,首尾也处理得很干净,他未曾查明平郡王因何与他结怨。”
“不过平郡王和成安侯府那边近来动静不小,倒是查到些东西。”
内侍将成安侯府把许多下人迁到庄子上,以及成安侯父子半个月前曾共同去庄子上见过徐澈的事说了。再就是高峥在暗中调查何家,徐槿瑜在查一个绸缎庄,以及齐景轩盘问宫人正月宫宴都有哪些宾客曾经离席的事。
“为免打草惊蛇,其中详情穆大人未敢继续详查。但成安侯府春宴的内鬼就是他家那位九爷无疑。”
“至于平郡王为何要查正月的宫宴,徐世子又为何要调查那绸缎庄,实在无从知晓。穆大人猜测这应该才是一切事情的源头。”
“据他所知,宁王殿下那日也曾离席。娘娘若想知道症结所在,少不得要问问殿下,他那日为何离席,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是否曾遇到过平郡王。”
“这些事情弄清楚,一切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内侍将这番话一股脑说完,末了才道:“穆大人还说,宁王殿下那边虽然未曾查出太多东西,但他近来跟谢家走得很近,谢家似乎帮他做了很多事。”
“徐世子在调查的那家绸缎庄有个姓孙的管事,这管事曾在正月,也就是那场宫宴后不久,招了几个苏南那边的绣娘来,专门用他们那边的技法绣了许多帕子荷包一类的东西,作为赠礼送给店里的老顾客。这些帕子和荷包的花样又大多以蝶穿花为主,花朵都是芍药,蝴蝶或是一红一绿,或是一红一蓝,样式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