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京城许多女眷都有了相似的帕子,便是哪日晋王想起此事,怕也分不清当时在御花园的究竟是谁。
她自以为自己此事办得很是聪明,岂料宁王知晓后却大发雷霆,嫌她多此一举。
好在刘氏没傻到找跟自家有关的布庄绣坊做这种事,宁王派人去善后时发现那家绸缎庄是何家姻亲开的,松了口气,顺势就将这条线索留了下来,指向了齐景泓。
齐景轩等人调查此事时虽怀疑过刘氏,但因刘氏的乳母早些年便过世了,并未随她入京,事发后刘氏又严令自己的两个陪嫁丫鬟不许对外人提起乳母的事,所以他们最终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实证。
但齐景轩当时确实更怀疑是她,倒不是因她更年轻漂亮,而是因为她没有孩子。
虽然同是续弦,但大理寺卿庄承的夫人已经有一儿一女了。他觉得庄夫人但凡为自己的儿女考虑一二,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尤其是在御花园这种危险的地方。
只是想归想,到底事关女子名节,没有实证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
齐景轩原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什么名声不名声,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沈嫣因名声受累一次次死在他面前,今生即便嫁给了他成了王妃,依然被人暗中指指点点。他意识到流言能断人生死,对此便格外谨慎了。
现在确定自己当初的怀疑没错,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高峥睇他一眼:“王爷真是擅长马后炮啊。”
当时什么都不说,这会来这么一句,好像自己多么高瞻远瞩似的。
齐景轩嘿了一声,忍住了骂人的冲动,扭头跟沈嫣告状:“阿慈你看他,我……”
话说一半,见沈嫣神情恍惚,后面的话便卡住了,担忧地扯了扯沈嫣的衣袖:“阿慈,你怎么了”
沈嫣的心思跟他们却完全不在一处,喃喃道:“原来是因为柳渊案吗原来……如此。”
搬家她想跟王府划清界限,这傻子还没……
沈嫣苦笑一声,转头看向齐景轩:“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运气不好正巧被选中了,原来不是。宁王恼我父亲参与了柳渊案,致使营州铁矿险些被发现,这才选了我。”
“所以……不是王爷你牵连了我,而是注定是我。”
可这种注定,真是令人生厌啊。
齐景轩忙摇头:“不是这样的!”
“若没有我的事,老四也不见得就报复你。你看岳父和高大人,”他说着又指了指高峥,“还有他,不都没事吗。”
“可见老四虽然记恨你们,但脑子清醒得很,知道你们这些跟柳渊案有关的人若平白无故遇到什么意外,可能会引起父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