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寧学祥虽是天牛庙村“活著的传奇”,可背地里也有不少人说他的边新闻。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別人,有些事情该避嫌就得避嫌。
寧学祥刚走,费家这边就有了些流言蜚语。
“你们说说,这寧老爷跟费家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关係?”
“怎么可能。寧老爷那都是省城的大人物了,费家夫人虽说也算风韵犹存,可跟寧老爷家里的几房比起来,还差了点意思。”
“最重要的是,你们方才没听说吗?
是费家大少爷亲自去寧家求,才把寧老爷惊动来的。不然寧家和费家当年是有交情不假,可现在?两家早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没必要再廝混在一块。”
天牛庙村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回到寧家,费文典得知一切,如今也恢復了气力。
他拿了几剂药汤,趁著外面的雨还没下大,立刻就往费家赶去。
看到这一幕,寧学祥微微一笑:“倒还算有些孝心,勉强有得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牛庙村倒是有了一片久违的平静。
而费文典的改变,也被天牛庙村的村民们看在眼里。
哪怕费左氏已经大大好转。
他依旧没提半分要走的事,反倒像换了个人一般。
此刻费家內,青天白日下,费左氏的病情恢復得越发稳定。
她看著面前的费文典,老脸不由一红,苦笑了一声道:“这一次,不给你添麻烦了。”
费文典听到这话,面色坚毅地摇了摇头:“嫂嫂,您这说的可就不对了。您从来没给俺添过半点麻烦,一直都是俺给您添麻烦。
现如今俺眼巴巴地照顾您,俺这心里都还觉得挺美。”
费文典这么说,费左氏听后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想去就去,只要还活著,比什么都强。俺这个做嫂嫂的,以后也不会再这样逼著你了,一切都以你自己的想法为主。”
费左氏一脸宽慰地说道,可费文典却再次摇了摇头:“嫂嫂,您別说这种话了。俺也想清楚了,俺这一次就在村子里把这家成了,把这业也立了,完成嫂嫂您的一番心愿。
到了之后,要是时间还合適,咱再出去做俺心目中的大事,也绝对还来得及;若是来不及,那或许俺命中就没有这份福气,陪著嫂嫂您,也是俺费文典心中的大事。”
费文典自从上了学堂之后,虽然和费左氏之间的情分一直真真切切,但像今天这样说出发自內心的真挚话语,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这话顿时把面前的费左氏感动到了。
她一把抓住费文典的手,泪眼婆娑地道:“文典,嫂嫂可真是没白疼你。嫂嫂以前都是错了,俺这一次听你的。”
“费家这么大的家业,俺费文典也想著自私了一回。等到把费家安定了之后,再想想有什么两全之法,既能全了俺,也能全了费家、全了嫂嫂您。”
费文典把这话一说,更是把费左氏感动得稀里哗,甚至觉得之前受的那些苦全都是有意义的,不是白白受的,现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费家大少爷开始管事的消息,在天牛庙村里面不用特意去传,很快便传到了费大肚子的耳朵里。
许多人都遗憾他不能再掌费家的权,费大肚子听了却是毫不介意。
他摆了摆手,面上流露出一脸傲然之色:“没有了我这张屠夫,难道还不吃这带毛猪了?还有俺亲家。反正俺也都这么大的年岁了,本来就没什么好爭的,没了就没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过上一段日子,去县里面享清福去。”
费大肚子这么一开口,还把寧家的名头搬了出来,顿时场上一群人哑口无言。
看著这些穷亲戚,尤其是过来打秋风的几个傢伙,费大肚子眯著眼,面上不说,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