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要当这样的男人。”阿尔贝不止一次地对伽弗洛什说,“有品的男人。”
显然,神父已成阿尔贝的男性榜样,就像汤德斯先生是伽弗洛什的榜样般。
梅塞苔丝在客厅等来收拾好的珍妮。阿尔贝能无所顾虑地去二楼,但她不能如此失礼。
“早上好。”珍妮与梅塞苔丝贴了下脸。
“谢谢你帮阿尔贝找到合适的赛马场。”梅塞苔丝腼腆一笑。费尔南离开前让交好的贵族朋友照顾妻子,可他不过一介军官,还不是令儿子说出“家父在巴黎和西班牙都有朋友”的伯爵议员。郊区的马场本来就少,很多在后世闻名的大马场彼时还是荒地或树林。珍妮的出现替梅塞苔丝解了燃眉之急。自打与基督山伯爵半交心后,梅塞苔丝便不敢再去基督山府,更别提有求于他。
“哪里的事。”珍妮为梅塞苔丝倒了杯茶,“伽弗洛什和阿尔贝是未来同学,我怕他在马场里放不开手。有阿尔贝在,伽弗洛什的马术会进步飞速。”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梅塞苔丝不由自主地想到爱德蒙,一个被命运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基督山伯爵没来找您?”
“没。”珍妮的心尖微微一颤,“可能他近期有事。”她反问道,“你与他关系不错,也联系不上他。”
“我……”梅塞苔丝舔了下唇,低头看着琥珀色的茶水,“我不好经常基督山府,想托您帮我带一些话。”
“什么话?”
“……”带话是她急中生智的台阶。
谢天谢地,门铃声解了梅塞苔丝的燃眉之急。
“博林小姐。”只闻其声就可以想象那张神采奕奕的脸。
“您有客人?”法里内利的笑容在梅塞苔丝起身时局促了些。
“她是我的朋友,梅塞苔丝夫人,蒙代戈上校的妻子。”珍妮问梅塞苔丝,“您应该见过他。”
“是的。”梅塞苔丝笑容温婉,令法里内利放松不少,“您在意大利剧院的表情非常精彩,我和儿子看了好几遍《阁楼魅影》,欲罢不能。
“没有比观众的肯定更值得演员高兴的。”法里内利吻了下梅塞苔丝的书,“可惜我来得匆匆,没有给你带新剧的票。”
“给我吧!”珍妮打趣道,“伽弗洛什可以请阿尔贝去。他们大了,上学后认识新的朋友,也该有聚会项目。”
“一定。”法里内利回话时眼睛没有离开珍妮。
不自在的梅塞苔丝去二楼找阿尔贝,离开前,她又看了眼法里内利,五味杂陈。
“我给你带了礼物。”法里内利拿出个略大一点的精美盒子。
珍妮立刻推脱:“可别又是昂贵珠宝。”
法里内利没好气道:“是啊!可别又和基督山伯爵撞了礼物。”他解开了盒子上的红色丝带,里头装着码齐的乐谱,署名是弗朗茨。泽拉菲库斯。彼得。舒伯特,一个被爱情打动的音乐家。
“给我的?”珍妮盯着乐谱的署名,声音打颤,“给,给我写的?”她不识德语,但“珍妮”一词还是认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