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口口声声抱怨的是宗门,但听在他耳朵里,却都是对他这个宗主的指责,指责他的无能,指责他的愚蠢……
不得已,李凤鸣只能传音给钱长老,吩咐:“钱长老,你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宗主代表着宗门形象,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出面。
否则,下面弟子的信心就真的崩了。
钱长老的神识足以覆盖外门,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众多弟子抱怨,他乐得当缩头乌龟,让弟子们知道真相也好。
这才是正道弟子应有的担当,宗门的决定像什么样子?
依他的秉性,哪怕斗不过幕后之人,也要把事情捅给道门,让更能耐的人来对付那个肆无忌惮的家伙……
鱼死网破,总好过钝刀子割肉被人一点点玩死。
继续下去,长乐宗的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钱长老想借众弟子之口,倒逼宗主改变主意。
谁料想,才一会儿就接到了宗主的传音。
什么意思?
这是要把他推出去背锅?
但当前的情况,他出去能说什么,继续呵斥弟子?
天心殿隔绝传音,钱长老犹豫了一下,闪身上了主峰,径直来到了宗主面前:“宗主,下面弟子已然猜到了真相,如今群情激奋,贸然压制,只怕会带来更大的反弹,此事老夫处理不了。”
“钱长老,你在外门颇有威望,一群外门弟子而已,你出面驱散他们,他们不敢不听。”李凤鸣道,“这等小事总不能让我这个宗主出面吧!”
“宗主,难道就任由那人在幕后折腾吗?”钱长老气愤的道,“外门乱成那个样子,谁还有心思修行,难道长乐宗以后只指望内门弟子吗?若有朝一日,内门弟子也被控制了呢?”
“唉。”李凤鸣长叹了一声,“老钱,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但我们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你让我怎么办?”
“把事情汇报给道门,我们奈何不了那人,道门的高人还奈何不了他?”钱长老义愤填膺,“能无声无息控制他人的道法,我不信道门的人不感兴趣。至于屠宗一说,他要真干出屠宗之事,也不会只在外门小打小闹了……”
“老钱。”李凤鸣再次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就算那人不会屠宗,道门的人也如你所愿被咱们请来了。那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远遁而去,他就不会有任何事。
到时,宗门风平浪静,我等该怎么向道门的人解释?
凭那几个被控制的外门弟子吗?
连术法痕迹都没有,你是道门的人,会信我们吗?
如非亲眼所见,连你我都不相信世间有如此术法,道门的人凭什么信?
凭一句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让道门大动干戈的追查一个连长相、名字都没有的人?咱们哪有那个面子啊!”
“……”钱长老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老钱,能降服化神境的只有化神境,咱们没有资格让一个化神境大佬常驻宗门,庇护我们。”
李凤鸣叹道,“而且,道门前辈来了,一无所获,会怎么看我们长乐宗?谁来承受道门前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