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哭着钻进他的怀抱中,“死鬼,你还知道回来……”
……
周祈毫不留情地把它拍开,咬着牙说,“雄性离我远一点。”
瓦沙克毫不在意,重新扑到他身上,“那个人的匕首上附了死亡诅咒,中阶秘术师都能一击毙命,你知不知道你距离死亡只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你死了我和帕尔瓦娜殿下怎么办?”
周祈把它滴着口水的虚幻狗头推向一旁,语气淡淡,“一个指甲盖也太夸张了……”
不过它的话提醒了周祈,帕尔瓦娜还在旁边,他看向“妹妹”,果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担忧和隐隐的……哀怨?
“我们的计划明明是,如果生命受到威胁,就立刻撤退。”
帕尔瓦娜平静地将昨晚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祈尴尬地笑了两声,“机会难得,而且,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如果不让他真的以为我必死无疑,他怎么可能毫无防备,被瓦沙克污染精神领域。”
他说完,女孩的脸色没有变化,恶灵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拱火,周祈急忙转移话题,用手指勾了勾帕尔瓦娜新长出来的头发,对她说,“其实我还是觉得你长头发的时候最好看。”
帕尔瓦娜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好了,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复盘了,得赶快回到剧院那边,免得他们起疑。”
他从地上站起,用银贝壳街的水洗了把脸,把血污都清洗干净,又换上提前放在这里的正装,和帕尔瓦娜从城区内部的出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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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区,滨海别墅。
特蕾莎听见敲门声,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去到门边,问了句,“哪位?”
门外传来回应,“我是来检修暖气的工人。”
特蕾莎知道有这么回事,也没有多想,直接给来客开了门,当看清门外是谁后,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脸上的斑纹看。
“您……”
工人同样很惊讶,“小特蕾莎?怎么会是你?你……你什么时候回的弗洛利加?”
特蕾莎张了张嘴,“去年……”
“去年就回来了啊……”工人叹了口气,“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话让特蕾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查尔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妈妈,谁来了?”
特蕾莎本能地想要护住儿子,不让他出现在工人眼前,但查尔斯已经走了过来。
“哦,你就是小查尔斯吧?”
工人笑着看向混血的少年,“我是……”
他犹豫不决,看向特蕾莎,后者吞了吞口水,道,“维修暖气的工人。”
查尔斯礼貌地和他打招呼,“您好。”
“好吧。”
听到她这么介绍自己,工人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不应该请我进去坐会儿吗?小特蕾莎,今年的无光季要到了,你还在用我教你的方法酿酒吗?”
特蕾莎犹豫着让出一条道路,让工人进去,他衣着褴褛,和金碧辉煌的客厅对比鲜明。
特蕾莎去为他准备食物和果酒,工人和查尔斯坐在一起。
“嘿,小查尔斯。”
工人一直盯着查尔斯脸上的斑纹,“你和我一样,是个鳞人。”
查尔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本能地接了一句,“嗯,但我只有一半的鳞人血统。”
这句话不知哪里激怒了工人,他的目光开始变得不悦,脸色阴沉下来。
“是吗?只有一半?你认为鳞人的血是罪恶吗?”
他从椅子上站起,“最开始我还有些于心不忍,但你既然这么想,那就是你活该了,小杂种。”
查尔斯瞳孔巨震,刚想呼救,额头已经被钝器重重地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