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掺杂的东西太多了,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想明白的。
就算他理清楚了思绪,也无法保证这些思绪就是对的。
从重生到现在,季宁就感觉到背后有无数双手在推着他向前。
朝着那个所有人都希望他走的方向前进。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也没有人考虑过他是否承受得住。
它们只是一味地推他向前,让他变强。
包括墨滦。
墨滦的突然离开还有那段突然出现的记忆,再到如今圣子地刻意追随。
要是他笨点,或许真的看不出来墨滦要做的事情。
可问题是,他不笨,还很了解墨滦。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墨滦获得的圣子身份也是没有脸的。
等墨滦附身成为圣子的那一刻,墨滦就是圣子。
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会遭受质疑。
再加上墨滦本来就没失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男人刻意做的。
人前对他恭恭敬敬,人后对他百般嫌恶,为的不就是让他和其他人都厌恶这个所谓地圣子吗?
他也想过,墨滦这么做能获得什么好处。
但无论怎么想,到最后都落回到自己的身上。
好处都在他身上。
季宁微微垂眸,当一个王朝的统治者刻意抹黑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和信仰时,这些人就会因爱生恨,恨上他们曾经的统治者。
这时,新王朝的统治者如果做得好,就能轻松获得他们的喜爱和拥护。
这是典型地贬低自己去抬高他人。
也是新旧王交替时惯用的伎俩。
可这些东西,墨滦是怎么会的?
迷雾世界的文明程度似乎还没有发达到这个地步。
季宁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些。
耀日的刻痕,前世的记忆,离奇的梦境,一环接一环的压在季宁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月主?月主?”
艾乎劝不动圣子,只想赶快帮月主办完事情离开月宫。
今天晚上他已经见识到了月宫的恐怖,有人要杀他,他还是趁早离开吧。
浆果人的呼喊下,季宁微微回神。
他看着墨滦嘴角微动却没有出声而是转身看向艾乎。
“你今晚做得很好,但也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好的好的!”艾乎立刻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紧接着,他又稍稍开了个缝问道:“那月主,我能离开了吗?”
月宫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多待一刻就危险一分。
“当然可以,圣子大人可以帮我送他出去吗?”
季宁的声音清冷,语气更是不近人情的疏离,墨滦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眉心微蹙。
季宁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不过现在还有外人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