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清楚,一旦林落晚的名字被写进叶家的户口本,成为他名义上的妹妹,那他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就将永无破土之日。
他们之间,将再无可能。
“……哥哥。”
床上,女孩发出一声细弱如猫的呜咽。
三个男人的呼吸,在同一瞬间都停滞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过去。
“……别不要我。”
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被酒精浸泡过的含糊。
让他们又疼,又酸,又胀。
“小笨蛋……”叶惊澜率先败下阵来,单膝跪在床边,放柔了声音,“我们怎么会不要你。”
“晚晚,”叶景和也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被泪水濡湿的碎发,“我们都在。”
叶琛明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下意识地朝着那两个温柔的声音靠近,像一株拼命寻找光源的向日葵。
而他,是被遗弃在角落里的那片阴影。
视线是模糊的,眼前的人影都在晃动,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二哥?”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叶景和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我在。”叶景和握住她的手。
“三哥?”她又转向另一边。
“嗯,三哥也在。”叶惊澜伸手,想摸摸她的头。
她茫然地环顾了一圈,视线越过他们,终于落在了不远处那道孤冷挺拔的身影上。
“……叶琛明。”她却叫他的全名,声音里没有亲昵,只有一片被抽干了力气的荒芜。
叶琛明抿紧了唇,脚像是灌了铅。
“晚晚,你告诉我们,”叶景和问得直白,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渴望与野心,“你想让谁……留下来照顾你?”
这个答案,对所有人而言都是生死攸关的一击——尤其是在这个混乱暧昧、欲望膨胀到极致的夜晚。
短暂寂静后,是男人们各自不同却同样炙热、执拗的目光交错碰撞。
叶惊澜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叶琛明背在身后的手,指节攥得泛白。
林落晚愣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在三个男人之间游移片刻,
一张焦急,一张温柔,一张……冰冷。
她此刻的脑子像一团浆糊,无法进行任何复杂的思考,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本能。
她怕冷。
所以,她本能地,松开了叶惊澜的手,小小的身子往叶景和那边缩了缩。
“二哥……”声音软软糯糯,如同春天第一缕风吹进湖面,“我要二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