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火山没有喷发。
她走了
许久,叶琛明只是转过身,那张清隽禁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一步步走上楼,脊梁挺得笔直,却给人一种随时会从中断裂的错觉。
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叶琛明依旧是那个杀伐果断、高高在上的叶氏总裁。
他每天准时去公司,开会,审批文件,运筹帷幄。下属们战战兢兢地汇报工作,只觉得总裁身上的气压比以往更低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今更是寒得像两潭万年不化的冰。
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关于那位曾经被总裁捧在手心里的“太太”。
她就像一阵来过又走了的风,除了让这栋房子的男主人周身的气温骤降十度,似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远在美国的叶惊澜,是在一场队内训练后接到电话的。
“她走了。”电话那头,是他大哥一贯平铺直叙的语调。
叶惊澜抓着毛巾擦汗的动作一顿,汗水顺着凌厉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更衣室的地板上。
“走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带走了宁宁。”
“呵。”叶惊澜气笑了,他猛地将毛巾砸在储物柜上,发出一声巨响,引得队友纷纷侧目。他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头嘶吼:“叶琛明!你把她逼走了!现在满意了?!”
沉默片刻。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我去你妈的!”叶惊澜爆了粗口,眼底一片猩红,“你他妈现在跟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求着我,别把那晚的事说出来的?!”
叶琛明在和林落晚度蜜月之前,曾找过他,说他们已经结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只能是他,那晚真正是谁不重要。
他以为,大哥是真的爱惨了晚晚,所以他忍了,他退了。
可结果呢?
这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他的小笨蛋!
回应他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叶惊澜一拳狠狠砸在铁皮柜上,柜门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输了总冠军,他放弃了争夺她的资格,他还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地球的另一端……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她带着孩子,伤心欲绝地离开。
那他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胸口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和悔恨,最终,却都化为了一股无力的颓然。
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而正在江市的叶景和,接到电话时,正在和导演王鹏讨论剧本。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脸上温润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王鹏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家里的电话?”
“嗯。”叶景和拿起剧本,修长的手指点在其中一行台词上,眼尾那颗妆点的小痣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勾人,“王导,我觉得夏满在这里的情绪,可以再复杂一点。绝望中的一丝希望,被掐灭后,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