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是虫母逸散的信息素的气息。
混乱的语句扭曲在脑海中,分割成一个个词汇,又分裂成线条,令人难以理解。
帕特里克抬手,握住虫母遍布鲜血的冰冷手腕。
少年开口时,帕特里克感受到自己失序的心跳。
体内的虫族血统告诉雄虫,唤起外骨骼,用肢体禁锢住虫母,迫使对方张开坚硬如贝壳般、内里却湿润柔软的嘴,让他不能吐出那些令人心痛的冷淡无情的话。
求偶,就现在。
帕特里克曾无数次想象过将虫母关在笼中的场景。
他用矛状的漆黑附肢将虫母圈困在原地,跪下恳求虫母为自己产下尊贵的卵,即使虫母没有孕育生命的能力。
身为暴君的冷血虫母极为偏爱雌虫幼崽,也有培养未来继承人的缘故。
如果虫母能够亲自孕育生命,这个幼崽,是否会让虫母对雄虫爱屋及乌?
帕特里克这样想。
如果,虫母不能平等对待每个雄虫。
那就让谁都不能接近虫母好了。
极端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在虫母转身想要离开时,雄虫突然攥紧了他的手腕。很用力。
“虫母大人为什么不治愈我?”
帕特里克问,低头盯着眼前人。
“因为是你自己造成的伤口。”
少年兴致缺缺,蹙了下眉,“放手。”
……伤口,说的是哪一个?
枪伤?划痕?
迎面拂来的冷风打断帕特里克的思绪,也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
狂热稍稍被理智约束住。
又是这样。
一直是这样。
帕特里克露出一个微笑,心跳却越来越慢,雄虫的复眼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毫无所觉的美貌的少年虫母,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
他带来痛苦,也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