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信息素的异常有很多种可能,生理因素或外界因素。”
雄虫御医垂首立在少年身旁,声音放得很轻。
“也许您该尝试与雄虫多接触?”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信息素最初的作用是帮助繁衍,生物本能……”
没能得到有用的答案。
而系统对此的定义一直是“世界线的自动修正”,虫母本人无法控制信息素就是既定的结果。
虫族现有的医学水平,根本没办法得出任何有用结论。
他躺在宽大的床上,黑色丝质寝衣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
少年虫母阖上眼。
他在检查过后深深睡去,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骤然放松。也许是针剂的作用,又或者是床头熏香的味道让他陷入沉眠?
耳边不再传来系统的声音。
这的确是能解除他的疲惫的方式。
但这场梦却并不安稳,他骤然陷入到一段久远记忆中。
意识沉浮间,虫母仿佛又回到了边境星,他的故乡。干燥的风裹挟着尘土与燃料的气味,刮过脸颊。远处是连绵低矮的、灰白的建筑群。他站在一片荒芜空地的中央,四周是半人高的花丛。
风掠过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一秒,阴影笼罩下来。
从天而降的高大异族。
因为见过异族侵略边境土地的模样,虫母对枪械格外热衷。他是这个边境小镇的学生中作战的一把好手,无数次演练的本能,让他在黑影落下的瞬间,就已经抬起手臂——
枪声响起。
铺天盖地的幻型族士兵吞没了他,锋锐的矛状附肢,密密麻麻,将他笼罩,如同躁动的蜂群疯狂地围拢它们的蜂王。
一具崭新尸体闪回在他面前。
他从噩梦中惊醒。
苍白的面色,胸膛细起伏着,寝衣的领口被冷汗浸湿了一小块,贴在皮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系统很少见到他这副脆弱模样,当即意外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少年虫母不言语,抬起手,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指尖冰凉,触到的皮肤却带着一层湿冷的汗。
寝宫内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他遗忘了一部分记忆,又在此时想起。
创伤后应激障碍。
……
虫族的历史造就了一部分独特文化。
雌虫是天生的领袖,他们掌握权利、掌握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