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从于命运,不屈从于旁人。
扣在脖颈上的手让雄虫的后背突兀地升起一阵战栗。源自于兴奋。
“是我引诱你吗?”
虫母不耐烦地问。
帕特里克咽掉口中的血沫,笑容未减:“不是。”
虫母厌恶他,厌恶所有雄虫。他在第一面时就清楚了。
帕特里克话语微顿,眼神飘忽了一瞬,骤然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眼前闪回着景象,在很久前的初见……虫母坐在另一个雄虫的尸体上。
传闻中,拥有治愈能力的、无往不胜的奇迹,在面对毫无生命气息的人时,失去了作用。眼泪滑落,他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对方已经死亡。
帕特里克从来不觉得虫母会爱上任何人。
他在那种时候依旧能保持极端的冷静。
谁都没资格谈论他。
但如果要由他来谈论爱的话。
他的眼中,又是在看向谁?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过我一眼。”
帕特里克目不转睛,注视着少年脸上的表情:“你厌恶我。你厌恶雄虫领主。你厌恶战争,但又不得已发动更多战争来维持目前的和平局面。”
他残暴、冷酷,毫不在意旁人的死亡,甚至是自己的死亡。延续种族的使命在他心中大过一切。
“你习惯性地用暴力镇压一切。你习惯性地回避一切。但那么多的雄侍,你却偏偏只对我最厌恶。为什么?因为我们初见时的第一面?创伤后应激……”
头皮传来更剧烈的疼痛拉扯感,帕特里克却笑了。
触角、附肢……非人的形态主逐渐从雄虫身上显露出来。虽然他们本来也不是人类。
狭窄的密闭空间,虫的翅翼逐渐将处于中央的两人包裹。
暗无天日。宛如古时代虫族求偶时的姿态。
“我知道您的秘密。”
帕特里克轻声说道。
眼前少年的神色冷漠,瘦削的单薄身躯,五指扣在他的喉咙上,逐渐用力,但却并不如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般尖锐疼痛。
虫母没有用信息素控制他。
帕特里克因脖颈上逐渐收紧的力度而喘息着,黑沉沉的瞳孔,嘴角却咧开一个扭曲兴奋的弧度:“您现在无法控制信息素,对吧?”
“……言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