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女士虽身形消瘦,面带病容,却是位实打实的讲究人,即便卧病在床,灰发梳的一丝不苟,轻妆勾勒,身穿优雅的黑色盘扣旗袍,脖戴珍珠项链,搭以墨绿色金丝边披肩,矜贵端庄。
招贺岁愉到金丝楠木拔步床前,细致的打量了几眼,表情端肃,淡淡道:“有些瘦。”
只这一句。
贺岁愉坐回原位。
叶女士和江言程说:“人我见过了,只要不步你父母的後尘,你们如何都行。”
从进门开始,除了和她打招呼和必要的礼节,江言程这小子眼睛都没从人家姑娘身上移开过。
江言程握上贺岁愉的手,手心温和有安全感,“绝对不会,我们以後会很好。”
双方都不是多言的人,之後寥寥几句,叶女士打发两人离开。
刚出内庭,女管家和端着托盘的佣人走到两人跟前,“贺小姐,这是大小姐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一整套掐丝珐琅金饰。
还有些名贵药材补品。
“小姐说订婚期的时候可以遣用公馆的师傅,沾个喜气。”
离开公馆回到酒店,贺岁愉察觉到江言程心情不怎麽好,想必是想到了往事,握上他的手。
晚上江言程给她讲了些叶家的往事。
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很多,江言程抱着贺岁愉睡了一晚,第二天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两人游玩了不少景点,期间拍了不少合照。
一周很快濒临尾声,贺岁愉还是没把想直接回内地的事说出口,不知道怎麽和他说,拖一日又一日。
她不正常,有事瞒他
这天下午,贺岁愉和江言程从港口看完日落回酒店,出了不少汗。
江言程在浴室冲澡,贺岁愉闲来无事查月中飞内地的机票。
一查发现经济舱的票只剩两张了。
该省省该花花。
以前的抢票经验告诉她,现在必须先下手为强,多犹豫一秒就是对票的不尊重。
脑子一热,果断下了单。
下完单,浴室的水停了。
贺岁愉侧头,隔着磨砂门,隐约可以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姿,後知後觉机票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言程,她要怎麽和他说这件事。
在一起後,除了他上班,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以他的性子,知道她这麽快要回内地,肯定会不高兴。
贺岁愉还没想好,浴室门打开,穿着真丝家居服的江言程边擦头发边出来,朝她侧头,“我好了,你快去洗。”
贺岁愉低头磨磨蹭蹭找睡衣,脑子高速运转。
她订的是後天的票,不急於一时,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他说,他要是不高兴或者生气,总不可能大半夜离家……离店出走。
对,就这样,晚上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