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开始修道……真他娘的可怕。”
“农民修道咋的了,农户就不能修道了?农户就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给地主老爷还有修仙老爷,当牛做马一辈子,老子也是农户出身,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太一东皇真君,就是我这么多年,修仙路上的指路明灯……我想明白了,我们这些农民出身的修士,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真的推翻那帮宗门世家。”
“有道理,咱们贫农出道,这些年来,不是被宗门老爷们欺压,就是被抓了儿女,上供给不死尸当食粮,这苦日子,真是过够了,如今天地倾覆,咱贫农出道的修士,当年做主的日子也该到了……但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找一个靠山。”
“有道理,那些宗门世家,都有老祖坐镇!咱们也得有大能,为咱们撑腰才是。”
“撑腰的大能,那不是近在眼前……太一东皇真君……东方金,太阳升,道门出了个老祖宗!他为百姓谋福利,他把尸魔一扫空!”
“我决定了,要拜太一东皇真君,为师尊……我要跟隨师尊,建立一番伟业。”
“从看见太一老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身肩大道,必定会顛覆整个九州。”
……
劫浊岛上。
丰劫酒楼的第九层。
一对道袍男女,蜷缩著跪在地上,额头贴著地面。
酒楼外,那恐怖的威压,也影响了他俩,两人以头贴地,无法抬头。
可道袍男子,嘴角溢出血来,才传出低哑的声音。
“緋也……能把太一道祖请来,你当记一大功。”
那女子身体颤抖,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身上出现大片的红色。
她没有抬头,却已经七窍流血。
“爹……”
“先別论大功,小功了……”
“太一道祖既然已经出手,那我们张家,也就没有了出手的必要。”
“这对我张家来说,当然算是好事……”
“但罗酆六天覆灭,我们张家作为曾经的罗酆六天,第一狗腿子,日后应当如何自处?您可考虑过?”
道袍男子,仍旧无法抬头,但却有嘶哑的笑声传出。
“此事……”
“已和天上的老祖商量好。”
“等此次风波过去。”
“我张家,会第一个,祭出反旗。”
“打出“扫平九州不死尸,还天下海晏河清”的口號,第一个站出来,扫荡依附罗酆山的不死尸余孽……並且仗义疏財,哪里祭起反旗,我张家都帮帮场子……”
“緋也啊!”
“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记牢固了……什么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句话,你懂一半就不错了,全懂不可能!”
“我张家能这么多年,一直屹立在九州天下,靠得就是朋友多。”
“还有太一东皇真君,咱们一定得伺候好,务必给太一东皇真君,留下好印象……无论真君,有什么要求,咱哪怕倾家荡產,都要伺候到……哪怕是……一些看似不合理的要求,为父也希望你为了家族能够牺牲……”
蜷缩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无法抬头,但深以为然的眨了眨眼。
而就在这时。
一只带著香气的手帕,忽然伸了过来。
擦了擦张緋也脸上的血跡。
与此同时,一只玉手,拍了拍张緋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