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尘仁送客返回,脸上仍带著一丝忧虑之色。
他快步走到陈长生身侧,低声道:“长生,马卫兴此人明显贪得无厌,今日虽用灵石和丹药暂时拉拢,但若不能长期给予,恐怕日后……”
“日后?”陈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呵呵,他还想有日后?六叔,只要七叔公那边事情解决,马卫兴,一脚踢开便是,不足为惧!”
陈尘仁顿时心领神会:“所以,长生你方才对马卫兴示好,不过是缓兵之计?”
“不错。”
陈长生微微頷首,“马卫兴此人,怎值得我大代价去拉拢?他区区一筑基中期,也配?!”
“况且,他若是也分上一杯羹,等七叔公那边事情解决,也要分出去一大杯羹,如此一来,我陈家…还能剩下多少?”
陈长生很清楚,马卫兴这种人,只不过是仗著黄沙宗执事身份,一条嗅著腥味便四处贪取利益的恶犬罢了。
唯利是图,今日能因利卖了魏星海,他日,便能卖了他陈家。
因此他怎么可能大代价去拉拢此人,更別说此人根本没有拉拢的价值,此番给些甜头,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搅事罢了。
成大事则,不拘小节,区区一万灵石和三瓶凝元丹,对他而言,现在也不算什么,等沙海联盟大事已成。
马卫兴今日拿他陈家多少利益,他日,便要他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呵呵,而且…”陈长生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黄沙宗方向的天际,目光锐利,“他马卫兴,真觉得我陈家的利益,就这么好拿吗?”
“凝元丹……確实是好东西,只可惜,我往里面掺了点其他东西,无色无味,极难察觉。”
他声音低沉,带著一丝讥讽,“他马卫兴若是敢服用,效果虽然极佳,但神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染,变得依赖此丹,届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陈尘仁听到这里,却是浑身一惊,望向陈长生的眼神中满是震撼。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族长,不仅在谋略上步步为营,甚至连丹药都动了手脚,这等手段,这简直……
这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时时提点、略显青涩的晚辈吗?陈尘仁心中巨震,只觉得眼前之人深沉如渊,手段更是环环相扣,令人心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长生,这若是…被马卫兴察觉,上报黄沙宗……”
“放心。”陈长生淡淡一笑,“六叔,此丹服用初期,並不会出现任何异常,反而效果会出奇的好。”
“那点『辅药也会完美融入药力,助他精进修为,便是金丹修士不刻意探查,也难发现端倪。”
“只不过…”他转身看向陈尘仁,眼神深邃:“当他服用的次数一多,尤其当服用到第三瓶时,才会出现弊端,,悄然侵蚀其神识根基。”
“届时,他就是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除非他不想在道途上更进一步,否则是丹断然不敢上报黄沙宗的。”
“最多,也只不过是私下来我陈家,可到时候…呵呵,一切可就由不得他做主了!届时,他非但不是麻烦,反而可能成为我陈家埋在黄沙宗的一颗钉子。”
他语气平淡,却带著绝对的自信。
“我明白了。”陈尘仁深深吸了口气,终於彻底明白了陈长生的全盘谋划,心中最后一丝忧虑也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年轻族长深沉城府和果决手段的嘆服。
“对了,长生,那魏星海……”
陈尘仁又想起魏星海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此人今日和马卫兴前来兴师问罪,显然已经猜到了谢无常和吴鼎元的失踪与我们有关,如今又已撕破脸皮,会不会……”
“他?”
陈长生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一个跳樑小丑罢了,原本我还以为他会多隱忍几日,甚至是带著沙海坊市的资源远走他乡。”
“可没想到,终究是短见,看来还是捨不得沙海坊市这份利益,甚至还和马卫兴勾结在了一起,想要彻底把控沙海坊市。”
“不过这样也好,他若是带著资源远走他乡,反而是一份损失,如今他既然选择留下,反倒正中我下怀。”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