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在。”吴明远立刻上前,躬身听令。
“即日起,你吴家也並加入沙海联盟,由你暂代管事,率领吴家原有修士。”
“此外,此地日常维护与一应杂务、灵田、矿脉照旧运作,產出按时上缴,且隨时听候差遣。”
“若有差池,或生异心……”陈长生冷笑一声,通过奴印传递了一道意念。
“呃啊——!”
吴明远突然抱头惨叫,浑身抽搐不止,七窍中都隱隱有鲜血渗出。
这突如其来的惨状,让所有吴家修士浑身一颤,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他们刚有些许活泛的心神。
锁魂奴印的恐怖,以最直接的方式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
剧痛只持续了三息便如潮水般退去,但那种神魂仿佛被寸寸碾碎的恐怖感觉却久久不散。
吴明远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神涣散,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若有异心,神魂俱灭!你…可明白?”陈长生语气平淡。
“明…明白!”吴明远挣扎著爬起,不顾满身尘土,再次叩首:“老奴不敢!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二心!”
“如此最好。”
陈长生微微頷首,又对陈同震道,“七叔公,此地后续事宜,便劳你费心统筹,儘快將资源、人员整合完毕,把吴家灵田、產业、也统计好,一併纳入家族体系。”
既然將吴家顺利拿下,他自然要將资源全部带走。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陈同震点头,“有锁魂奴印在,他们翻不起风浪。”
安排妥当,陈长生不再停留,族內没有筑基坐镇,稳妥起见,还是需趁早赶回去,这里留有七叔公就行。
他御空而起,最后扫视一眼所有吴家修士:“记住,你们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老老实实听从我陈家號令,尚可保全性命,延续血脉。”
“甚至,表现好的话,我未尝不能让你们再进一步,可若有人胆敢心存侥倖,阳奉阴违……”
“下场,你们知道!”
吴家眾人闻言,身体齐齐一颤,將头埋得更低,齐声道:“谨遵主人之命,绝无二心!”
陈长生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息间消失在流云峰上空。
待他离去后,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渐渐消散,但流云峰上的气氛依旧凝重,所有吴家修士都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这时,陈同震扫视眾人,沉声道:“都起来吧,吴明远,带我去灵田、灵脉、矿脉各处详细查看。”
“其他人,各归其位,不得擅离!”
“是,陈前辈。”吴明远连忙起身,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就这样,在沙海地界屹立数百年的吴家,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以一种近乎平静的方式,被陈家完成了统治。
彻彻底底的沦为了陈家的附庸。
只是,这份平静之下,掩盖的是吴家数百载基业付诸东流的无尽悲凉,
待陈同震跟隨吴明远也离去,只剩下吴家眾人时,死寂终於被打破。
一位头髮白的老修士缓缓抬头,望著祖祠方向,浑浊的眼中滚下两行热泪。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隨即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那老修士打完自己,颓然跪倒在地,肩膀剧烈颤抖著,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人群中,那个名叫吴峰的少年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双手。
就在不久前,他还梦想著筑基成功,光耀门楣,而现在,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识海中那道被强行种下的奴印。
少年惨笑一声,看向身旁的吴永康,声音哽咽:“二长老…我们吴家……”
吴明远抬头,眼中一片死寂:“记住,从今日起,活下去,就是我们唯一的使命!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
他望著陈长生离去的方向,麻木的眼神深处,闪过最后一丝期冀。
锁魂奴印確实强大,但来日方长,只要血脉尚存,就还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