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松风居走去的路上,路过书房,里面人影攒动,其中一个一眼便能瞧出来是姜尚书,另一人……有些熟悉。
姜知闲凑过去,被天冬拉了拉衣袖,“娘子,趁着没人发现,不如赶快回去吧,不然……”天冬想象姜知闲被抓住数落的样子,脸都垮了。
“无妨,我现在已经在府内了,爹还能怎么样,他说什么我不承认便是了。”
“再者屋中小丫头们顶住压力,便是爹也问不出什么来。”
天冬见劝说不动,只能祈祷无人发现,毕竟若被老爷发现了,她也吃不到好果子。
姜知闲脚步放轻,做贼一样接近书房,那影子看不仔细,她便将耳朵贴在木门上,书房内说话声一字不落,落入耳中。
“姜尚书,那封信确有用处,可否借砚之一用。”
“沈中丞,你朝本官借东西总得表明用来做甚,不然本官是不会答应的。”是沈墨卿的声音!
“即是你跟风眠关系走的近,一码是一码,本官不会在事关原则的问题上做出妥协,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似乎没谈妥,信?沈墨卿打的什么注意。
沈墨卿轻叹一声,面露无奈,“此是确实对您有风险,但我得提议是当前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望尚书仔细考虑。”
“若无事,砚之便告辞了。”
沈墨卿的话很不客气,像是在下最后通牒。
姜知闲还未躲开,门“哗—”的被拉开,她的脸本是贴着门的,没了支撑,一个趔趄摔到那人身上。
天冬皱着脸转过头,不忍直视。
姜知闲偷听被发现,还栽倒在沈墨卿身上。
她惊呼一声,幸儿沈墨卿反应及时,一把揽住她的腰,整个画面好似姜知闲故意投怀送抱扑到沈墨卿怀里。
一切都说得过去,姜知闲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她越过沈墨卿对上她爹恨铁不成钢的视线是,终是浑身僵住,如同被点了死穴。
沈墨卿将人扶稳,默默收回手,他感受到姜知闲的僵硬,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把姜知闲挡在身后,从袖中掏出一沓纸,道:“砚之今日还有件事,院试即将开始,这是准备的温习内容,姜娘子一定是知道砚之要带来,所以太激动了。”
姜知闲从他身后探出头,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爹,我能不能考到院试前三甲,可都靠沈兄的帮助了。”
“沈兄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姜尚书见着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挥袖子,这二人让他头疼,眼不见为净“走走走。”
“好嘞好嘞。”姜知闲冲沈墨卿得意地挑挑眉,拽着沈墨卿宽大的衣袖,“沈墨卿你可真贴心,走走走,去我的书房,不如今夜你就在府上住下吧,咱俩得秉烛夜谈……”
声音随着两人渐行渐远,姜尚书深深叹了一口气,卸了力气跌坐在太师椅上,脑中回响沈墨卿的话,“尚书若是不将那封信交出来,砚之没办法交差,恐怕得想别的办法了。”
御史台能有什么办法,
姜尧从墙壁暗格中拿出一沓信件,其中一封落款南明郡。
信件在姜尧手中被捏的有些发皱,半晌,他下定决心般将这封信挑出来放在桌案上,其他信件恢复原位。
太尉顾凌云……
这是要对姜家下手了。
“沈墨卿,你真是及时雨,我心中正想着这些宝贝落在你那了,你便带来了。”姜知闲扬了扬手中纸张,笑得灿烂。
“咦?怎么还多了?”方才便觉着厚度有些不对,细细翻看才发现纸张比原先多了一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