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肆好似无感的从兜里拿出了军官证,放在了嚣张的巡逻员面前。
“这就是你们平时工作的态度?!”他的声音并不尖锐,却含有难以忽视的威严。
几个巡逻员看到他的身份,一瞬间跟个鹌鹑一样,显然也没想到会碰硬茬。
他们点头哈腰的退下,余非看着金肆的背影,抬脚也起身离开。
金肆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供货船的停留时间只是一个星期,很快,到了返程的时候。
壮大叔和其他人商量回去的事,坐在一旁的余非则是在想自己跑出去后,待在哪里合适。
她想的入迷,却忽然听见了有人叫她。
余非抬头,只见叫她的人移开了身影,露出了身后脸色苍白的人儿。
风睢穿着一身病服,身上套了件单薄的外套,一手扶着自己被打骨折的左手,斜靠在门框上,仿佛清风一吹,便会倒下。
她瞳孔放大,忍不住站起了身。
风睢轻飘飘的跨过了门槛,走到了她面前,抬手将人抱在怀里,眼里都是再次失而复得的曙光。
“我又抓到了你。”她低声说。
两个疯子
又?
这个词用的十分应景。
无论是强取豪夺的上辈子,还是以自身为代价的换回余非,还是现在,她都没有放弃去寻找对方。
像是阴凉的毒蛇,一旦被缠上就难以摆脱。
被缠上的人本该觉得阴魂不散的,可余非感受着对方身上的余温,只有她才知道,风睢面向自己的方向,触感有多柔软。
“你是?”一旁的壮大叔看了过来,打量着出现在这里陌生的人。
余非看了过去,她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见风睢放开了自己,说。
“我是她的家人。”她灰眸情深。
余非闻言抬头看去,以她现在伪装的个子,只能看着对方漂亮的下颌线。
风睢用她完好的手抓住了余非的手,微微用力。
“谢谢你们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她说。
“可是里尔说她没有家人。”大叔有点怀疑。
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余非。
余非收到了视线,忽然觉得手心冒出了点点细汗,她忽地垂眼看向了风睢骨折的左手,心里泛起涟漪。
但她没有否定风睢的话。
两人回到了休息的房间,风睢先进一步,余非在后关上了门。
“你刚在看什么?”风睢忽然问。
余非不语,也不看她。
“不痛。”耳边突然传来风睢低语,“别担心。”
“……你不应该来的。”余非沉默了很久,只能吐出一句。
不只是自己和莫斯提马她们的怨仇。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学校里拥有美好前景的军校生,也没有了掌声,连一个平凡的路人都比不上。
她是被通缉的犯人,她配不上她。
风睢转头看着她的目光微微停滞,最终还是走近了些许,微微俯身,额头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