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暗查,总算有了眉目,我手下百户沈浪在整理云千户遗物时发现他生前竟在调查祝宏。”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景泰帝皱起眉头。
祝正则是有些不安和紧张。
因为裴少卿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底气看起来太足了,不像瞎编乱造。
“祝宏一个紈絝、酒囊饭袋有什么值得云千户秘密调查的?这本就是疑点,我让下属继续查,然后顺藤摸瓜查下去抓住了四个玄教逆贼,经他们招认称祝宏就是他们分舵副舵主。
云千户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察觉了祝宏的秘密,在调查祝宏时被其发现,所以祝宏利用刘川想报復云霄和妻子刘氏的心理让他给刘氏下毒。
这种毒药当人剧烈运动时会隨著血液迅速蔓延至心臟,所以云千户与刘氏偷情时刘氏会暴死,而在此前则先让刘川到南镇检举云霄强姦民女。
涉及一位北镇千户,田镇抚亲自带人前去调查,就刚好抓云霄个人赃並获,然后玄教安插在南镇的奸细在牢里杀了云霄製造成其羞愧之下畏罪自杀的假象,同时杀了刘川灭□。”
“当真吗?”景泰帝面色阴鬱,玄教逆贼通过这种方式杀了一个靖安卫千户,简直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裴少卿斩钉截铁的说道:“前几日已让人將刘氏尸体挖了出来,经过检查確实有中毒的痕跡,加上那四名玄教逆贼的口供,祝宏的嫌疑很大。
毕竟四名玄教逆贼不会无缘无故攀咬一个紈絝,京城那么多紈絝子弟总不至於他们只认识祝宏一个吧?”
“祝爱卿。”景泰帝喊了一声。
脸色煞白的祝文正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臣在。”
“朕问你,你还觉得你儿子是被冤枉的吗?”景泰帝淡淡的问了句。
“我——臣——”祝文正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现在也不敢確定自己儿子是被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
如果回答是冤枉的,结果查实是罪有应得,那他又如何面对这结果?
关键是他儿子老在外面胡混,所以他现在也不敢说对其百分百了解。
景泰帝嘆了口气,“行了,你起来吧,朕了解你,哪怕你儿子背著你干那些混帐事,你也是不知情的。”
“陛下—”祝文正感动不已,毕竟勾结玄教逆贼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而景泰帝这意思,哪怕最后查实他儿子真是玄教逆贼也不牵连祝家。
如此明君圣主,自家逆子如果真干了大逆不道的事,他又如何面对?
景泰帝挥了挥,“去吧,祝宏若真是冤枉的,那很快就能回家。”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查明不是冤枉的,那他肯定就回不来了。
“是,臣多谢陛下。”祝文正神色呆滯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蹣跚离去。
等祝文正走后,景泰帝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裴爱卿,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最好將玄教安插在南镇的奸细揪出来,以免今后旧事重演。”
“臣遵旨!”裴少卿郑重的答道。
唉,又犯了欺君之罪。
不过这个死罪所有大臣基本上都在犯,只要不被抓到,那就是没罪。
景泰帝见裴少卿还不,便问了句,“裴爱卿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陛下,臣上个月派去马侍郎老家调查的人回来了,这是他在当地记录的所见所闻。”裴少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双手奉上说道。
刘海立刻上前接过转呈给皇帝。
景泰帝翻开看了起来,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上面记载的都是马文伯老家新宅里种种奇珍异宝和僭越之处,还有马家人仗势圈田、